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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作者: 白鸽子 点击:356 发表:2023-03-27 17:20:47 闪星:6

  蓝娜在内心深处几次问自己“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面对这个事实,我住过精神病院,确切被诊断过疾病。我要怎样照顾自己,我要怎样看待我和家庭,我与家人的相处,全新的这层关系?”——引言


  该复诊拿药了,蓝娜有一点点怯懦着问春来:“春来,你送我去,好吗?”

  两人一起开车去北大六院看病,排队,挂号和等候,他们俩的相处非常安静,蓝娜一点儿也不躁动了,区别躁动的急症病人,也不像突出呆滞的久病的病人,他们一起去见了“周达”医生,蓝娜对这位主治大夫印象比较深,因为在病房见过他两三面,蓝娜记得他,这一次的复诊进行的比较顺利,只是感觉仓促了一些,周达医生迅速看了病例,询问了在蓝娜居家的作息和日常时间的精神状态情况,最后告诉蓝娜和春来可以继续按这个剂量吃药,开了一个月的药,进口奥氮平,国产碳酸锂,最后嘱咐了一句不舒服随时看病,没有新情况开药就可以,不用特意挂他的号,别的医生也可以开药。

  这是第一次复诊拿药,之后的很多个月,都是蓝娜自己来拿药,蓝娜好多了,她也想自己去,爱人也同意了,蓝娜出院后的第四个月,春来初次尝试的日式茶餐厅开业啦,蓝娜应邀在那里玩,真的是玩,日式格调装扮的服务生,十七八位中国姑娘和中国小伙,穿上和服,穿上木屐,盘着头发,真觉得仿佛到了异域他国,茶餐厅的饮食比较有特点,给客人的都比较考究,给员工的很一般,给蓝娜的特别有品质,春来嘱咐厨师长,每天十一点半给蓝娜做一个食盒,一杯浓汤果饮,一盘时蔬天妇罗,或者小点心,还有一款鱼,秋刀鱼,鳗鱼或者三文鱼。每天如此,那一段时间蓝娜过的很幸福,痊愈般的感觉,她的生活在规律了,也不总想出去玩了。在茶餐厅,她最多招呼过五次朋友来这里玩,春来三两天就来,一来就带朋友,都是免单。蓝娜在这里是经理的待遇,是老板娘的姿态,只是她不花钱,也不收钱,只是到银行存支票,和把钱递给柜台,她是半个角色,只是做一件事的一丁点儿。

  蓝娜还会问到自己,阶段性的问自己,精神病,这确实就是一种病,被我得上了,很少有人得的病,很闹心的一种病,有很多病耻感的一种病,患者自己有,家人似乎也有。因为没有人再提这几个字,没有一个人提起,就像此刻人们说,癌症,一旦得了千万别主动生张,自己得病别说,别人得病更别说。这算什么?压制,压抑,一个气场,你心思联想多大,就会影响很大,你和周围,彼此影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知不觉着,一个越来越不美的你就被这场“心灵的风”侵蚀殆尽。你的不美好,你周围感受你的不美好,这些就越来越夯实了。

  蓝娜此刻能做的就是我要配合积极治疗,我爱我的家庭和我的家人,我珍惜我的身体。最初的几个月都挺好的。蓝娜接受现实,并且认真看病,坚持按时吃药,她立志要做个好妈妈和好妻子。

  当蓝娜确信了这一切,我就这么做,这是我心底的思考以后,她有了短期目标和长期一些的生活愿景,她就这样去做了,做的特别好,她和周围友好讲话,比以前更友好,讲不多的话,体会和自己和解了。再也不想什么我要成功,我必须突破!就是安安静静地做着自己。按医嘱吃药,享受着不给爱人煮饭,少给儿子做饭的生活。不是蓝娜不会做饭,是她操练的比较少,爱人不在家吃饭,儿子爱吃奶奶做的饭。到婆婆家蹭饭是常事,日餐厅的厨师长单独给烹调坚持了几个月之久,直到换了厨师长。蓝娜是一个幸福的人,接接孩子,看看老妈。这就是蓝娜几乎全部的生活了。

  这样的日子,固定模式的日子坚持了几个月,表面看都挺好的。可还是有不舒适的,就是蓝娜和春来的说话,他们夫妻的言语表达和彼此的亲密,不仅没有因为蓝娜的生病和新规律的形成而变得增多一些,倒是更加变得少了。加之茶餐厅的生意一直不好。蓝娜本打算可以以自己的名义每年多孝顺婆婆一些现金。可是生意不好,似乎就没整体盈利过。

  在蓝娜比较规律的在这家茶餐厅的一年多时间里,她感受到了很多不一样的生活的细节。这些细节里有很多的美好,属于整体青春,属于具体的一个人,属于文学里的欣赏,还属于蓝娜的热爱生活,尊重生命,赞美文学。

  有几个人物,她们的出现,向流星和彩虹一般,划出了一道线,形成了一个面,记忆着三十岁的蓝娜内心,她的精神世界。

  平儿是茶餐厅的会计。一周来两三天,平儿的皮肤有点儿黑,人比较瘦,很爱笑。感觉挺自然的,很好相处的,一个充满灵气儿的北京女人,蓝娜很喜欢她。终究是工作关系,也不能总聊。但突然有一天,平儿主动打开了话匣子,说了“男人,这个话题,她说结了婚的男人都有相好的,我家也是。家里红旗飘,外面彩旗飘,女人都要爱漂亮,不爱美是亏自己。蓝娜确实听清楚了,但她没有在意。那一天,她们比平时自然更多,因为聊的比较舒心。两个人也没一直说,只是比平常高兴很多。之后两个年轻妈妈就比着臭美,语言美,行为美,还有服装和饰品上的美。

  蓝娜爱打扮了 ,更爱漂亮!平儿说着,既然韩经理爱穿,那我也穿得再漂亮点儿。这是影响的力量,这股子力量在两个女人之间闪现着。有那么一段日子,蓝娜真的很漂亮,很魅力。就像这部淡蓝窗帘布的小说封面上的女子一样。她的样子端庄,优雅,知性。

  再说一位 ,她叫樱儿。负责采购工作,是蓝娜大姐夫家里的一房亲戚,是位乡村教师,可惜没有编制,工资很低。能来这里参加工作,樱儿很知足。有一次吃饭,蓝娜在旁边看着她。樱儿在那儿扒啦饭。她的小饭盒里就两样菜,芹菜和土豆炒在一起,没有几个肉丝儿,或者说葱丝儿。她在扒拉什么呢?蓝娜百思不得其解,但她确实在那儿扒拉好久,十几分钟,慢慢地吃,就着馒头吃。有关蓝娜的饮食,吃饭就是两种尽头儿,要么突出优雅,是礼仪的标兵,要么很迅速,一大口接连一大口,都不怎么咀嚼,尤其软一些的食物。她很像自己的父亲,韩信英,一个富裕人家走出来的农艺师。没搞教学研究,亲切了土地,一辈子都是做事很慢,耐力很强,吃饭很快,从不被媳妇夸奖,有时还遭媳妇嫌弃。樱儿的这种吃饭方法,蓝娜才注意到,确实是大开了眼界。不禁让她联想起一个曾经的老同学。她叫秀儿,秀比较漂亮,是那种高挺的鼻子,单眼皮,一点乖,有些冲的女生,一次在婆家,秀来找蓝娜,蓝娜留她在家里吃饭,记得饭后吃西瓜,蓝娜的西瓜皮几乎没有红壤,秀儿的都是红壤,她吃了好几块,都是一个样。还有一次她们一起吃苹果,秀儿的苹果核特别大。这样的吃法在蓝娜的意识里是不可以的。父亲几乎都吃了,他说全食物最好。母亲吃的很慢,很少,她从不吃一个苹果,除非吃“小国光”,母亲吃一个小国光需要十分钟,她懂细嚼慢咽,她爱品鉴。外婆更是以身作则,吃米饭要挑米后再煮,不吃大头鱼,茄子挺都能攒起来做成一道“绝美的菜”。他们仨个绝对不允许出现只吃西瓜的一多半,三分之二。

  茶餐厅里的一个小伙伴,她的名字好听,她叫喜妞,喜妞梳着长辫子,是前台收银员。她喜欢蓝娜,喜欢这个个性突出,喜悦文字的经理,蓝娜还为日式茶餐厅编写了一些企业文化的口号,写的挺美好的,有励志的部分,也有一些理想化,喜妞喜欢听蓝娜姐姐说话。

  蓝娜给喜妞写过一封信,这封信存了好久,据后来喜妞自己回忆,她珍藏了它十年。之后就没有联系了。人生如梦,享受了陪伴,真诚过心意就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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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第二十五章 蓝娜离开医院回家后的一段生活纪实,即正常又顺利,能与他人交流沟通,虽然没有参入茶餐厅的很多工作,但她努力做到,不给春来的生意添麻烦。相安无事真好。感谢赐稿。编辑:空中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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