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自从蓝娜经历了在单间病房里五天的单独治疗以后,她回到了四人一间大病房,她的感觉和行为都是木讷的,她有一点小小的恐惧,她越来越不懂自己,也不懂周围人,因为大家确实不正常。蓝娜的几个病友一个是美丽的赵小姐,她是一位大二学生,高高瘦瘦的,眼睛很大,绑着一个马尾辫。她的疾病属于妄想症,她总觉得谁喜欢她,她感觉年轻大夫正常问诊她也是喜欢她。她总是想睡觉,吃饭会经常迟到,早上也是最晚一个起床。还有一位钱大姐,她是老病号了,护士们议论她:“这位钱大姐已经第三次来住院了,她是常客,她说在家活不了。”“钱大姐又在说她丢东西了,她的一带猪蹄丢了”。还有一位曾经是县医院的护士,这位姓孙的病人,她的个子比蓝娜还高三厘米,1.73M,比蓝娜还胖一些,手臂很壮。能看出她很胆小。她非常恐惧,不能正常入睡,渐渐的,交往中她告诉蓝娜,自己的妈妈去世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害怕,她说这些的时候身体还有一点点颤抖。
蓝娜喜欢有朋友的感觉,蓝娜少听着她们三个,第一天,蓝娜没有主动什么,第二天,蓝娜和孙姐越走越近。她们两个也不说什么话,就是离得近一些,第三天,蓝娜主动说:”孙姐,我会按摩这个手艺,我给你捏捏肩膀,拍拍后背好吗?”孙姐同意了,蓝娜好开心,因为蓝娜平时就不闲着,现在无事可做,她会有股子力量,像虫子爬似的在体内躁动着。她想做,做些简单的事,她不会做复杂的是织毛衣,缝衣服,她会的东西少,她不怕卖力气,一连几天,每天揉肩颈和后背半小时,这个事正好,让她俩都舒服了。一个身体舒服,一个心理舒适。
蓝娜在精神病院的住院病房接受了三次大夫诊疗,第一次,她表现的躁动不安心,和大夫口若悬河的讲她没什么病。服药几天下来,已经写不了字,她的神经系统似乎被什么力量控制了,她不仅拿不了笔写字,连走路也变得像挪移那股子劲儿。她也申请过找大夫,可护士告诉她大夫休假了,一周没有大夫,只有几个护士维持日常。蓝娜的性格是,说准的事她认,没说准,没有死命令,她就体会我必须冲,我有使命。
蓝娜的家属来了,是弟妹来的,彼此没见到人,一大束花,体积特别大,比护士台别人送来的花束大两倍,或者三倍,大家都凑上前去,有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大姐,祝你早日康复。”在这样的情形下,蓝娜似乎找到一些优越感,她以往仅有的幸福就是来自这一点。毕竟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工作了,从能力的角度体会她够不上普通,区别完全自卑,就是她从骨子也是不愿意参与工作,她又在自己宠着自己,心里这样思考“我可以不上班,我爷们可以养着我们。”她虽然没有想过太多的摆谱,但事实就是很明显的她在摆谱,她避开艰苦的劳动,不怎么合群,很少参加集体劳动,就是围绕做一点小家里的日常。她不主动干活,自然就不懂干活,她不涉及工作,自然就不会工作,她脱离了很多日常生活,很多平常人家的普通劳动。她在飘,飘的有些一塌糊涂,她在作,停留自己幸运的位置。护士们在说:“这也太奢侈了吧!”
蓝娜那时候还在幻想着一个大事,她确实在做梦呢:“我想开一个医院,一个能帮精神病人的医院,不要这么痛苦的治疗。”似乎她想的也有一点点的道理就是“纯心理诊疗,配合药物的心理诊疗。”蓝娜是在理想化思考,她以为一两千万就可以开一所医院。她就是幼稚,她只是没被开发,她的思考就是个小孩。
生活中她太没脾气了,太想简单思考什么是快乐了,她没有一点金钱意识,她不懂人与人情感只是首先真诚(说话不摆架子)和做成值得信任(稳定,靠谱),蓝娜中了两枪。她有架子,是一层假象的,她说话反应缓慢,从小受到的语言刺激有点少,没被开发出来。她只是慢,她知名度弱点是不稳定,点火就着,从小姐姐们让着她,让出来的第一,不动嘴,不动手,不等待,似乎是这些在贻误她成为适应性强,保持自觉稳定。她在吃自己的苦头,她不攻击任何人,她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出在哪里。
她对护士说,我听见说有“高干饭”,我也想改成“高干饭”。早餐多一碗鲜奶,午餐和晚餐都多一道菜。每天多出十元钱。蓝娜就闹过那一次不吃饭,以后吃饭都挺好的,20天下来胖了五斤,体重变成了141斤。
蓝娜还稀里糊涂的来了月事,她有时嗜睡,有时早醒,她能渐渐安静一些确实要感谢这个春节,她不能和护士说,护士不参与治疗和倾听病情。蓝娜没有诉说的对象,慢慢的,在药物作用下她已经不想说什么了,她在观察别人,通过看见别人,她再回想着一些自己。她懂了人需要良好的睡眠,意识的稳定,内在和外在协调一致。不能幻想,稳扎稳打,戒骄戒躁,要识时务,懂美爱笑的活着。
【编者按】第二十一章 蓝娜在大病房里,情况有了好转,她开始试着与病友孙姐交流,为她按摩而感到舒适。弟弟给她送来一大束鲜花,令她产生优越感,愉悦的心情改变了她的睡眠,她比以前安静了,也懂得不能幻想,要稳扎稳打,要戒骄戒躁,要识时务,懂美爱笑的活着。蓝娜在康复的路上。感谢赐稿,推荐阅读。编辑:空中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