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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作者: 白鸽子 点击:396 发表:2023-03-11 23:13:37 闪星:6

  在单人病房里,蓝娜哭喊着,越来越声嘶力竭,她感到从未有过的疲累,累到近乎绝望了。头感觉蒙蒙的,渐渐地,她已经不想哭喊了,她在绝望中等待着。大约过了半小时,一个护士开门进来,叫她的名字,她还有一些想质问人家的情绪,但很快,这些刚刚的经历让她意识到,她会因此更窒息,她自觉打消了念头。她知道继续挣扎反抗,只会让自己更加痛苦。她虽然对精神病院一无所知,但她清楚的知道,反抗的危害,拒绝会导致自己更痛苦。这是自我伤害,是我可以避免的。蓝娜意识到了这一点,这个护士的样子,她记得很清晰,阴森森的粗发丝,一根根的黑得渗人,眉毛和眼睫毛也是浓黑浓黑的,充满了一股杀气。护士所持的语气,音量,和她的工作职责配合在一起形成的气场就愈似一个检察官在提审一个嫌疑犯,或者说她有充足理由定你为有罪的犯人。

  “你饿了吗?吃饭吗?”这位护士说。

  蓝娜停留了三秒钟,有点结巴地说“我,吃”。她害怕了,她很恐惧。话音一过,她被快速松绑了,护士操作的很熟练,似乎她经常做这件事。

  已经过了吃饭点儿,这份迟到的午餐是,一根火腿肠,两只小面包,一盒蒙牛牛奶。怎么吃下去的,蓝娜没有觉察了,她剩下了一只小面包,火腿肠也没有吃完,牛奶都喝光了。她说了一句,吃不了了。之后约是两天,她都是被看着吃药和吃饭。她开始适应这样的生活,像一个真正的傻子似的生活。她可以出门了,不能出那道通向过道里二道门的门,还有着大号不锈钢水桶的那个东楼的门。她可以去这一面的卫生间,这里的布局是三间单间病房,一个值班室,一个卫生间。只有卫生间和她卧室的门是能打开的,确切说,蓝娜没有尝试过打开其它的门。这里室外的部分约有二十平方,没有一个人在这里过夜,她确认过这件事。

  睡在这里的 第一个夜晚,蓝娜没有哭,但她的内心是抽搐的,她在想念自己的儿子,一个快八周岁的可爱的男孩子,她曾经在半月前还在试想着,我们家孩子,这个帅小孩,他可以成为一个小绅士。蓝娜要培养本就特别懂事的儿子,想象大禹穿着礼服参加活动的样子,慢慢长大的样子,他会是个私人企业家的,或者是某个大企业的高管。蓝娜知道爱人有本事,但她确实不知道,企业家的家底和有无隐瞒她的部分。

  蓝娜在渐渐的回过神来,她知道自己是被单独对待着,她确实睡着了,不再只睡下一个小时就自然醒了。这一天,已经是年腊月二十七了,蓝娜隐约知道快过年了。她开始不怨恨什么了,似乎人在自大时才会天不怕,地不怕,招人不喜欢,让人很害怕。此刻的蓝娜已经知道示弱才可能生存,逞强,你什么都不是,活不成一个人。和谐才是维持活下来的法宝。她在一天三次的服药,她吃的药一定是抑制剂,很明显的,蓝娜已经不想说话了,她乖乖地,怪怪地吃饭和睡觉,像一只被动地缓慢行走着的“文明的猪人”。

  腊月二十八,蓝娜迎来了爱人,这是她入住医院的第四天,晚上六点,一个熟悉的男人的身影出现在蓝娜的面前。那一刻蓝娜没有往日的不自信,虽然,她是特别丑的,但因为药物的作用,她完全不体会这一点,再有春来露出了很多年从未有关的温和面容:“媳妇,你现在怎么样?睡觉好点没?”他没有一连气儿的问,似乎他很懂怎么和弱者,和一位亲人沟通。蓝娜有些木讷的嗯着春来的寒暄。蓝娜问春来,“儿子呢?”“挺好的,跟着妈呢,这是妈妈酱的牛肉,还有你爱吃的猪肝。还有几个饺子,韭菜鸡蛋的。”春来打开饭盒给蓝娜放在嘴巴里一个。蓝娜咀嚼着婆婆做的饺子,婆婆妈妈做饭很好吃,除了一半的菜品有点咸,其它都比蓝娜娘家做的味道好吃,烙饼自己做,脆脆的外皮,分层清晰的烙饼瓤,硬面饺子不会煮破,也不可能粘破,面条做的也好,说细如青丝是假,但说是蓝娜眼见的第一名,是不会有错的。春来的一大家子,是很讲究饮食文明的一家人。蓝娜爱吃婆婆做的饭,就是她还有个心愿里的信念,软一些的米饭好吃,菜里少放油和盐吃着没负担。

  春来最多待了八分钟,可能也就五分钟,他是这样和蓝娜告别的:“我还有事,这几天都不能来看你了,问你春节好,我得走了。”

  蓝娜走到要转身的爱人身边,她抱了他一下,那个拥抱还是没有她想要的那种很温暖,但它确实是一个拥抱,不是拒绝和闪开。就这样,这个和蓝娜一样身高的,比蓝娜肚子凸起一些的,比蓝娜下半身瘦一大圈的细腿男人。他在轻松地走开了,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年轻的妻子。

  蓝娜入院的第五天上午,她听出楼道里有两位护士的对话,是有关她的“单间一的病人今天转大病房,好的,知道了。”下午两点,护士带着蓝娜离开了单间一号病房,之后蓝娜才知道这间独立病房其实也没那么不好。只是她病的比较重的原因。心情不平静如湖水,在哪里都会有苦涩。大病房里发生的一切更是奇葩百态和匪夷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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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第十九章 被隔离在单独病房的蓝娜,实在不甘心,哭着闹着喊着,都无济于事,没有人理会她。她累了,再想想自己的现状,她清醒地认识到目前的自己不能逞强,只能示弱,于是她开始吃饭、吃药、睡觉。在护士眼里她渐渐正常了。春节前,春来也来看望她,送来婆婆做的饺子和蓝娜喜欢吃的菜。蓝娜念自己的儿子,也念婆婆做的饭菜好吃。春来因有事很快离开了病房。蓝娜表现是平静的。此后她又被安排在大病房了。接下来会是怎样的情境呢?期待蓝娜的下文。感谢赐稿,推荐阅读。编辑:空中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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