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新的生命即将诞生(2)
孩子快出生了,经历这一切对于有时急性子,有时反应慢的蓝娜来说还是显得漫长了。就像人们常说幸福稍纵即逝,不幸度日如年。几个月下来,蓝娜的生活变化太大了,不愁吃喝最明显,比起在自己娘家儿的伙食好得太多了!自己的由内到外也变化了不少。变得有些不拘谨了,自信也多了。不拘谨表现在她能听懂一些大家庭的说话了,突出是话语的节奏感,也能开心说上几句。自信流露在哪里呢?她的身体是圆滚滚的。是她希望的样子,丰满极了,她感觉自己好幸运呀!一个不一样的自己。一个美丽妈妈的形象。她欣赏镜子中的自己,哪里都喜爱,从体态到细节,就连怀孕后期长出的妊辰纹她都欣然接受了,一丁点儿都不着急和难耐。她的面庞水灵灵的透出微微的粉红色,充盈着只有母性才可能有的温情脉脉。这五官似乎也变化了,变得舒展。顺着脖颈往下体会,胸腹部的变化最大,蓝娜很喜欢现在的自己。整个人都是那么美,一双乳房特别好看。孩子靠上怀,肚皮中间,肚脐的上方有一道汗毛印儿,直直的。人们都在传着说这道印子直的就生男孩儿。
蓝娜倒是没考虑这个点,爱人也没突出说想有个儿子,她自己很享受要做母亲了,关于生孩子,她没惧怕过,只是因为她不懂得比较多——不知者无畏,她就是这种情况。总之她爱抚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时很幸福。她一点儿都不娇气,走起路速度很快,但显得重,似带着一股儿风一般,区别累,孕后期倒是有些许累了。她整天都是高兴的,只是这高兴别人不曾感觉,她只是自己知道自己,我比以前快乐,人活着总有遗憾,蓝娜遗憾的就是丈夫陪伴她的独处时间太少了,说没有过高质量的陪伴,小家以外的二人世界时间几乎是“零”,似乎都不过分。
爱人不怎么和她说话,忙着工作。有时也在她眼皮子底下在家里周计朋友们。喝酒,吃饭,打牌。婆婆做的饭很好吃。他的朋友们也爱吃春来妈妈做的饭,冬天吃炖肉和饺子,夏天常吃面条与炒菜。在家的大院子里,撑起一张天坛牌子的折叠圆桌吹着啤酒,一人五六瓶,十来罐。有时也吃家常烙饼卷肉夹酱配葱和香菜,还有熟肉馅的蒸饺子。春来喜欢饺子时配着半小碗煸香入味的肉馅一起吃,满足流着油,那叫一个爽,畅快还有满足。
蓝娜和春来单独在一起的时间太少了,有一次美好的经历,在蓝娜怀孕的早期,约是怀孕二个多月时,爱人在家,准备在家里吃刷羊肉,他们俩一起去买菜,菜市场离家不远,两小站地,爱人带着她,她在自行车的后座上。他们在菜市场挑了很多品种的菜,面对琳琅满目的菜品,他能做主,敢花钱。满载而归的小夫妻,两个人还是没有什么话,但兰娜的内在非常的满足,这也是唯一的一次他骑自行车带着她。
整体孕期蓝娜都在比较安静中度过,似乎太安静了,眼看要结束了。蓝娜肚子里的孩子似乎要整个大大的动静,孩子不是顺产,是刨腹产生下的了。降生的过程有点儿囧,先经历了宫缩,一天的时间,没有什么变化,她太紧张了,也不是个自我人格很成熟的孕妈妈,她自我成长的不好,她才像个少年,以往就是个儿童一样。刚刚才尝到快乐的一个青少年,她才知道一部分什么是自我意识和自我保护。只是知道还不会运用。人可以快乐的活着,有希望的存在,可以表达自我喜欢和我不愿意。主动可能被外拒绝,被动需要自我保护。周围人也能给到她一点点的交流里的美好,她已经纯纯在家呆了八个月,和婆婆在一起的时间很多,这期间,她给儿媳妇讲了几个故事,有她持家盖房的难,有她远嫁成家的悲,有她抚养孩子的苦,有她体恤婆婆的痛。终究她是出来乍到,没有啥根基,就很快怀孕了,几个月的时间,她经历的有点过多了,更多的自爱在涌来,周围也有一些些的各种关爱,只是有关做新手妈妈,她太弱了,这个没有亲妈体恤的青年,她确实有点“突出囧”。
她真的要当妈妈了,她真实没有做好准备,从第一次破水到此刻已经两天多了,宫口不开怎么办?已经是晚上了,她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只听到护士在说,叫家属来,建议刨腹产。蓝娜的爱人春来已经在来往医院的路上了,他来的时候是八点钟。她从病房能清晰听到他到声音,她很喜欢听那个声音,她已经听了两年,规律性等候了一整年。她经常在大杨树下等着他回家,很多个八九点甚至十点多。
春来来签字了,一个半小时后,21:45分,孩子降生了,是个男孩,一家人好开心的,他没什么甜甜的话说给媳妇。他听他妈的话:“都早点儿回去吧!”
春来真没说啥话,“我先回去了”。她肚子疼,她擅于忍耐,婆婆一直都在,婆婆在说,“都回去吧”。爱人很乖,听母亲的话。他俩没有啥耳语,或者手势语,一切太过简单了,简陋的家人间情谊。
一切正常,归于平淡,只是不是她的标准。蓝娜的内心不热乎,儿子睡了一天,之后吃奶很有劲,咬的蓝娜疼极了,乳头在流血。婆婆说:“一两天就好了。”确实是第三天不怎么疼了,第四天完全不疼了。蓝娜怕冷,她对婆婆说:“妈,我冷,我要穿上袜子,这产后的第一夜她是亢奋的,后半夜她就开始肚子疼,找来护士,护士说要等等,第二天的上午十点钟,她实在忍受不了了,护士才说尿管里没有尿。
她是想小便,尿管不管用了,她太疼了,和大夫申请拔了尿管,不再重新插尿管,自己下地解手,人不能被尿憋着,这太真实的,这么疼,她在坚持,这是什么医疗,尿管都不管用。住了整整六天还多几小时,拆完线立马回家转,她像雀跃的小鸟,她想家了,但她不知道,等待她的是喜忧参半的生活。
还没有说这小男孩的模样和身形。和她的男人太像了,脸庞,耳朵,眼睛都像,连皮肤都一样一样的,有些红黑红黑的,腿很长,头发很黑。
她还不知道,因为刨腹产,因为这道突如其来的伤疤,因为她的产后护理,因为她在意的有点多,因为她有性格,爱人更有性格,婆婆也有性格,一家人都在排外她,她的人生路会是奇趣与崎岖都有的,同步的痛与美,她在经历着。
这道伤口太难看了,她数了数十三针,这是医疗事故吗?似乎不能说,但确实她之后一直隐隐作痛这件事情。她多少次自己自问我的剖腹产刀口怎么能这么难看呢?
两个姐姐也都还没生过娃呢?一个才结婚,一个刚怀孕。婆婆也是第一次当婆婆,自己的婆婆做媳妇儿时是有些委屈的,包办婚姻,头大的媳妇,后期分家出来的。蓝娜和婆婆的交谈,还是比较愉快的,她讲的故事里也穿插一些别人家的老婆舌。蓝娜不评价,不过心,她在滑过那些不好理解,没有礼节的部分。不成文的相处原则在渐渐形成着,客客气气话道理到。她几乎不说什么,就是听她说,说她想说的。婆婆总抱着大孙子,她喜欢这个孩子,蓝娜也爱这个孩子,她还梦想着自己能和爱人回到从前,享受如胶似漆。期待爱人能体贴一些对待她和孩子。可这个时候的春来还是年轻爱玩,虽然已经26岁了,但他还是不仅不敢抱孩子,就连安慰媳妇,他也是木纳极了,完全的回避退缩,他说自己从来就不喝牛奶,你们一身奶味儿,我受不了。全然没有应付交际场的那股子机灵与活跃。他就是个孩子,他的母亲也没有丝毫意思想让儿子参与带孩子,学着爱媳妇,学习做父亲。婆婆在大包大揽。
春来一点儿都不知道体恤爱人,整个月子,他没有问候过她一次。月子餐特别好,水源离得远,确实不方便,都是打水来用,一个脸盆架子,一个清水桶,一个污水桶。一次,他走进来,蓝娜说:“老公,帮我把这桶脏水倒了,我省得叫妈妈了。”他装着没听见似的,没管。那时候他们的企业已经做得不错。一位她应聘来的工人(职工餐厨师)来看望自己和孩子。买了十几条鲫鱼和匀溜个头的鲤鱼。撒在大号的水泥池子里,一天婆婆给煮一条。白汤的鲫鱼。挺好吃的,放一丁点儿的盐。还有送乌鸡的,蓝娜不怎么爱吃。小笨鸡蛋,她喜欢吃,一天吃上四五枚。
等待她的是一张小床。她们娘儿俩睡在一张小床上。正值夏天,屋子里很热。一张90公分的小床翻身都感觉费劲。婆婆就把这孩子抱走。妈妈自己躺着。孩子饿了就抱回来喂。渐渐地,她能下地了,就走两步,不多的两步,她大口喝着红糖水,她特别喜爱红糖水,味道好,还暖暖的。她喝的太多了 ,吃饭也好,只是菜很少,没有水果吃,大便干燥,乳房胀痛,每次喂奶的时候,感到乳房快要胀爆了,自然孩子就会吃呛着。她不懂,也不节制喝水,也没有谁告诉她,要少喝点水,她的快乐再一点点被不知不觉的拿走,她看不得孩子不舒服,在那里吐,她听不到他的暖和话。她有些抑郁的前兆。
蓝娜缺爱,缺了爱人的爱和自己的爱,这个月子她被制动了,在一间并没有感情寄托的小屋子,半个月都是自己一个人。爱人不在,孩子不在,没有亲人和她说话,她还那么年轻,她有的是力气。
抗过来月子,刚出了月子,她就要自己洗尿片,感觉好累啊!她生平最不爱用人。赶上这孩子拉稀,秋衣面料的尿片上大多都有点屎粑粑,很难洗干净,要打肥皂闷一会儿,再挫再洗。那时候其实已经有尿不湿了,婆婆不主张用尿不湿,偶尔出门时用一个,如果尿液不多,她还会在太阳地烤烤,干燥后再用。家里的经济蓝娜不负责,她只是每月拿一份工资,爱人有时给她一两千。她不缺钱花,但她不掌钱。在蓝娜的意识世界里,认知角度里,公司有公司的财务制度,公司的资产属于公司的资产,随着时间流逝自然壮大,自觉累加。
回说,春来的懒,这件事居然被悄无声息的给叫停了,蓝娜哭了半天,婆婆有看到,还说她:“他就是懒,别理他,谁叫的动他,最后还是婆婆给倒的脏水。公公和小叔子都没进过月子房。他们想看孩子都是婆婆给抱出去。因此事受了委屈的一个月子,春来没有一次坐在床边,主动抱过一次孩子,就是这样的一个新手父亲,之后的生活,他带给蓝娜的会是什么?
【编者按】第九章 新的生命即将诞生(2) 蓝娜生孩子之前把家庭生活的点点滴滴,自己的心情,身体等各种变化,以及生孩子的过程,还有丈夫春来仍然像个孩子贪玩长不大,这些她都隐隐地忍受着,但还是觉得物资生活是满足的。经过剖腹产,她自己从准妈妈变成了名副其实的一个男孩的母亲,这是她人生的一个重要转折点。今后的生活,蓝娜会有怎样的感受呢?期待下文。感谢赐稿,推荐阅读。编辑:空中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