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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读高小 2~3节

作者: 谢瑞和 点击:427 发表:2022-07-17 05:58:30 闪星:11

  13.2  算盘伴我上学堂

  初小只有语文与算术两门主课,高小则增设了自然、地理及历史等课程,还有一门“珠算”课,其实可以说它只是算术课的实践课。

  有珠算课的当天学生都要背上家里的算盘,体积比书包约大一倍。同学们一路上互相追逐,导致算盘珠子相互碰撞而发声,犹如一支小乐队,那可是颇具时代特色的一曲一幕。

  算盘全身由杂木制作,木质坚实似铁,不易破损,还要反复多次涂刷上等的国漆,油光发亮,抓在手上沉甸甸的,轻轻一抖即“格格”作响。学会“打算盘”是治家过日子的基本功。

  教室的黑板上垂直悬挂着一个专供教学使用的大算盘,这是教学设备生产厂家的正规产品。与学生课桌上水平摆放的家用算盘相比,除体积大出好几倍之外,唯一的差别是穿算珠的轴有本质的区别,实用算盘的轴与算珠之间留有很大的空隙,便于珠子自由滑动,手指轻轻一拨即可。教学算盘的轴是用棕绳制作的,轴珠之间不留空隙而产生摩擦,老师的手指要略略使力才能上下挪动珠子,一旦定位后松手,算珠被棕须卡住而不会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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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上珠算课,老师首先从孩子们玩得最多的小石头开始,一边在黑板上画石头,一边展开话题:“ 这里有五块小石头和一块大石头,假设一块大石头顶五块小石头,那么用这6块石头的不同组合就能表示出从1到10的任何数字。同学们想一想,对吗?”

  马上爆发出”对!”的一遍吼叫。

  老师又画又讲:”我们还可以用5堆这样的石头组成一排,从右至左令它们分别代表个、十、百、千、万,将这30块石头随意摆放就能表示出一个五位数。对吗?”

  同学们再一次异口同声的高呼。老师逐步将大家的注意力引导到算盘上,一边拨动棕轴上的算珠,一边拉大嗓门说:“算盘分上下两个区,上区的算珠相当于大石头,下区的算珠相当于小石头。上下七颗连成了一串,每串表示一个数位,同我们平常写数一样,从右向左逐串进位。” 他在算盘中间的横轴上用粉笔写上“万千百十个”五个字,每字对应一串算珠。

  老师将上区的所有两珠都挪到最上方,将下区所有的五颗珠子都挪到最下方,要求同学们将自己的算盘珠子也都处于这种准备状态。然后在黑板上写了一个算式:

  1+2+3+4+5=?,接着说:“现在大家用算盘跟着我做这道题。”

  老师放下粉笔,先指一下黑板上的"1",将算盘个位串下区的一颗珠子往上挪,领着学生喊: “一上一”。

  停顿几秒后老师指一下黑板上的"2",将算盘个位串下区的两颗珠子同时往上挪,领着学生喊:“二上二“。

  然后指一下黑板上的"3",在算盘的个位串上区拉下一颗珠子,在个位串下区拉下原来挪上去的两颗珠子,领着学生又喊:“三下五去二“。

  接下来指黑板上的"4",在算盘的个位串上区挪上先前拉下来的那颗珠子,在个位串下区拉下最先挪上去的一颗珠子,在左边十位串的下区挪上一颗珠子,领着学生又喊:“四去六进一“。

  老师最后指黑板上的"5",拉下个位串上区的一颗珠子,领着学生又喊:“五下五 ”。

  老师指着算盘上的最终布局大声说:“同学们,你们看,这个结果是不是一十五?”……

  整堂课都显得很活跃,学生跟着老师动手动口,数十个算珠的碰撞声与珠算口诀音交织在一起,如同凑响了五十年代教师勤奋工作、学生刻苦学习的赞歌。更让大伙切身体验到,背记口诀是学好珠算的基本功……

  下课后,算盘成了玩游戏的工具,比下棋更加热闹的是,孩子们的打杀喊叫声中还伴随着算珠互相碰撞的格格声……


  13.3  放学回家忙种菜

  放学回到家里后,依然没有看书做作业的说法,逐年长大了, 逐步提升了干家务活的份量与强度。父母的“以身作则”使得他们有资格给我这个老大不断施压,在这个山沟里的同龄少年中,只有我既无给予帮助的兄姐,又无疼爱孙子的祖辈,被迫与自觉混为一处,让我成了这一帮孩子中最苦命最劳累,也是最能干最勤快的一员。早在三年之前,看牛活就转给了大弟。

  父亲是小有名气的盖屋与刮麻师傅,常去别人家里盖茅屋或者刮苣麻,菜地里的园丁活就全由我来承担了。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关系到一家人的肚皮与生存,足够我一丝不苟,累死累活在所不惜。

  菜园子成了我少年时代艰难成长的园地,除了个子太矮不能挑粪桶施肥以及没有经验下种这一类必须由父亲亲自完成的工序外,挖土、拌基肥,栽培、锄草、挑水抗旱等活儿样样都得干。

  翻地用耙头,重量十来斤,使劲举过头顶,再向下用力深深砸进土里,接着拼尽全力将土块翻过来,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要如此反复操作数小时,才能挖完一小块土地,还只完成了大半工作量。余下来的就是砸碎大块的土坯,整平土层表面,修好边框和小路。

  下种前要准备基肥。将柴火灶里的灰烬挑出来堆成尖顶宝塔状,再在顶部掏出一个小坑,把积存的小便浇到坑里,让其向四周渗透。过一会儿即可不断翻动灰烬,使灰和尿液均匀搅拌成一体,即成“尿灰” 。然后挑到园子里,撒在待植的小穴里做底肥。自始至终,那股浓浓的氨臭气,冲击鼻子不断出涕,刺激眼睛流泪不止。

  尤其是酷热天,每天四十、五十担菜水,来回穿梭近百次,不折不扣,干好干完才能吃晚饭。倘若偷懒少浇就会“立竿见影”,父母一眼可见青菜枯萎,回报给我的准是一顿打骂。

  这块零点几亩的菜地里,十多株茶树灌木丛散散落落地分布在园地边缘,貌似园地的守护神。园内各种各样的瓜菜长势旺盛,丰收喜人。老的腐的当猪食,鲜的嫩的供人吃。

  其中一小块土里的植株长得最高大,形如窝苣,但茎杆与叶片都比窝苣大,高达1米左右,叶片上还长满一层绒毛,手感油腻,气味怪异,小孩子闻了感觉难以忍受。唯独这家伙既不可人吃,又不能猪食,其它家畜及野兽也都不敢沾边。

  然而在父亲这一伙烟民眼里,却比粮食还珍贵。入冬前全部砍倒,整株高高架在室外屋檐下的横梁上,到第二年晾成金黄色的枯叶后即可切丝享用了。

  大米主粮不够吃,以菜代饭,每家每户的菜园各自有特色,不过这种烟叶和茶树绝对少不了。机织布还没有普遍推广的50年代头几年,园子里还要种植苣麻和棉花。

  半个世纪后的农家菜园里,这几样作物都先后绝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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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第十三章 读高小 2-3节 作者10來岁就一边学习一边“务农”,了得了。回忆上珠算课时,一字一句一板一眼地再现老师教学生的生动情景,珠算口诀练得溜溜的熟,算珠拨的哒哒响,开心着。回忆“务农”就没那么开心了,干的是挖土、拌基肥,栽培、锄草、挑水抗旱等活,种菜的活是又脏又累,还不能偷懒耍滑,否则会挨打受骂。小小年纪的劳动功劳可不小,除了种菜,还有烟叶和茶树。这关系到一家人的肚皮与生存。这些经历是作者难忘的记忆,留在文字里,弥足珍贵。感谢赐稿,推荐阅读。编辑:空中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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