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粮川牧场

　　中外科学家在牧场漂亮的解说员带领下在参观草原。

　　散养的黑白花奶牛安闲的分布在草原上。

　　远处还有羊群。

　　天空中农用飞机在为草原施肥。

　　科学家出现在挤奶场。

　　解说员在给参观的科学家解说，她的面前是一排女工再用机械为奶牛挤奶。

　　牛肉加工厂，待宰肥牛流水线机器轰鸣，另一边是罐头灌装车间，

　　贴了商标的罐头从流水线上以序流过，那罐头正是中村玉吉手里罐头。

　　罐头摆在超市的货架上，罐头拿在顾客的手里——

　　大粮川牧场的花园里长椅上，中村玉吉看着手里罐头的商标，欣赏着。

　　小记者：您尝过了吗？

　　中村点点头。

　　小记者：当年，您在这里也是这样吗？

　　中村掏出大烟斗，点着，吸了一口：你想听当年的故事？

　　小记者也点点头：您的故事要上我们报纸连载的。

　　中村：好吧，我讲给你听。

　　在中村大烟斗的烟雾上：1941年，春，开拓团牧场

　　羽杉和哲力望着天空：远处，日军直升机飞来，在空中盘旋一会，停下，舱门打开，装有荷兰奶牛的木箱从机舱口卸下来，

　　草场边上日军荷枪实弹站岗。

　　中村和团民过去，打开木箱，奶牛奔向草场。

　　羽杉向哲力示意。

　　羽杉走近中村：先生，我真没想到，破坏您的科学研究的居然是您的学生，我的同学贺重光，他不看我们的同学份上，连同您的师生之谊都不顾了。

　　中存又一次听到贺重光的名字，没有回答，只是看羽杉一眼。

　　羽杉：先生，我是说，开拓团的事情，游击队怎么那么清楚？

　　中村又看他一眼，仍在指挥卸荷兰奶牛木箱。

　　哲力离开草原。

　　羽杉：先生，你看那个烧水的大胡子——

　　中村：你怀疑乔？

　　羽杉：不，不，他的中国古琴弹得很好——不过，为了您的奶牛的研究，中国人还是注意一下好。

　　中村：你让我注意乔？

　　羽杉：您别在意，但，中国人都是我们警惕的对象。

　　中村瞪他一眼，转身向牛群走去。

　　羽杉无语，只好站在那看着中村正在指挥团民给奶牛烙号掛牌。

　　羽杉看看表。

　　中村家

　　正在整理资料的吉子觉得有人，站起：谁？

　　哲力进来：是我啊。

　　吉子恐慌：你来干什么？我已经不欠你的钱。

　　哲力：你不欠我的钱，你还是黑龙会成员，我还是你的上司。

　　吉子：我不想违心的为你们做事了，中村是个正直的科学家，尽管我不配作中村的夫人，我们也是多年的夫妻了，我求你们，放过我吧，让我好好服侍先生，赎掉我内心的罪过吧。

　　哲力：好善良的吉子，放过中村？

　　吉子点头。

　　哲力：好好做个教授夫人？

　　吉子轻轻含额。

　　哲力：好！

　　吉子深深鞠躬：谢谢您。

　　哲力：但要有个条件。

　　吉子：您说。只要您放过先生，让他专心培育肉牛，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哲力走过来，靠近吉子，一把搂在怀里：那你就做我的泄欲工具……

　　吉子挣扎，哲力把吉子按倒在床上狂吻，蹂躏，嘴里说：你连情人都不配，只能是我的玩物……

　　吉子已无反抗力量，昏死在床上。

　　哲力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你听着，你嫁给中村是为了大东亚圣战，你的使命还没完，你敢背叛黑龙会，不忠诚大日本帝国，我随时可抓走中村玉吉，杀了他！

　　他把一张报纸丢在床上，出去了。

　　吉子醒来，拿过报纸看了一眼，惊骇，又昏了过去。

　　草原上

　　中村在看着奶牛吃草，有的牛去小河边喝水。

　　中村走向小河。

　　中村一下惊呆：小河里飘来又是一具日本兵尸体！

　　中村茫然四顾：草原边上的日本士兵一个也不见了！

　　中村转身飞跑。

　　中村家

　　吉子还在流泪。

　　中村推门进来，吉子擦去眼泪。

　　中村生疑：吉子，你怎么了？

　　吉子为中村脱去衣服：先生，累了吧？

　　中村：又运来一批荷兰奶牛……

　　吉子：那又怎样，过几天还要杀掉。

　　中村：罪孽呀，这是什么研究，简直是屠宰场。

　　吉子：我把数据、资料都整理好了……

　　中村：谢谢你。

　　他看看桌子上一个资料箱子——正是羽杉带来的那个箱子。

　　吉子哭了。

　　开拓团屠宰场

　　大牛、小牛凄惨的哀叫。

　　凶神般的屠宰手举起牛刀！

　　机器在加工牛肉干。

　　日本军车上是牛肉干包装箱：上边写着：牛肉干（日文）

　　产地：满洲大粮川（日文）

　　成箱的牛肉干装上汽车，

　　羽杉指挥着，汽车开出开拓团。

　　中村家

　　中村站在窗前，像被愚弄、侮辱一样，他双手捂住面颊，泪水从手指缝流出。

　　吉子站在中村身边，无奈、痛苦的看着中村。

　　乔光宇进来给暖壶倒水。

　　吉子转身进屋。

　　中村转身，终于说：乔，森子的琴——

　　乔：奥，先生，森子很聪明，将来会是一个出色的古琴演奏家。

　　中村：将来？

　　乔：——森子长大了——不会太远。

　　中村走近乔光宇，四下看看：乔，你帮我找一个人好吗？

　　乔：找——谁？

　　中村又近一步，低声说：贺重光！

　　乔的水壶险些掉在地上。

　　中村贴耳边：他－－－－是我的学生。

　　乔故意的摇手。

　　中村发现乔光宇的惊慌也摆手：算了算了！

　　屋内，吉子在门口偷听。

　　开拓团团部

　　羽杉从大信封里拿出一本日文杂志：封面：满洲自然牧草的研究（日文）。作者：中村玉吉（日文）

　　羽杉站起来。

　　中村家

　　中村也在看那本杂志。

　　羽杉满面春风进来，手里摇着那本杂志：先生，祝贺您，理论上有突破，实践上有成果。

　　吉子进来。

　　羽杉：夫人回来正好，拿酒来，为先生庆贺一下。

　　吉子没动。

　　羽杉：拿酒，拿酒——

　　吉子：有人要你回办公室。

　　羽杉：干，干什么——

　　吉子：我告诉你，运出的牛肉干被抗日军劫走了！

　　羽杉颓坐在那里。

　　中村手里的杂志掉在地上。

　　羽杉突然站起来：贺重光用这样的手段对待先生的科学研究简直是——

　　中村：把育肥的荷兰牛变成牛肉干，是你！

　　羽杉无言以对：先生，这是——战争需要啊！

　　中村：可我搞的是科学研究。

　　陈家营

　　山村农舍，夜灯如豆。乔光宇进来，被窝里的志文探出头：爸爸回来了。

　　乔光宇点点头：你睡觉吧，孩子，你妈呢？

　　一个女人声：老乔，我在屋里。

　　乔光宇进屋：中心县委会结束了？

　　女人点点头。

　　乔光宇：秀英，我有个情况要汇报一下。

　　秀英坐下来。

　　乔光宇：今天，中村先生让我帮他找贺重光！

　　秀英：你身份暴露了？

　　乔光宇：不像。

　　秀英：这就对了，延方特支也掌握了这种情况。中村先生现在很苦闷，他已看清了日本帝国主义者在利用他的科学研究，但科学家的本能，他还想在大粮川把肉牛研究出成果——因为中国这块肥沃的的土地、自然环境真的是培育肉牛的最佳的地方。

　　乔光宇：我们把这一情况向上级反映一下吧。

　　中村家

　　吉子惊慌失措的望着窗外。

　　哲力进屋，走近吉子，吉子害怕。

　　哲力：那个烧水的大胡子和中村有哪些活动？

　　吉子摇头后退。

　　哲力：你不说是吧？我告诉你，我马上就可以把中村送上法庭！

　　吉子却站下了：不，教授先生是个诚实的科学家——

　　哲力掏出一张纸：大日本帝国掌握了中村玉吉勾结贺重光——

　　吉子来了勇气，走上前：你胡说！

　　哲力把那张纸递到吉子面前：这就是证据！

　　吉子突然一把抢过那张纸，撕得粉碎，甩向哲力：你坏！

　　吉子推开哲力　，向外跑去，

　　哲力先是愣怔，突然明白，追了出去。

　　吉子拼命跑，不时回头。

　　哲力追了上来，

　　吉子在跑。

　　大草原上

　　中村全神贯注的观察牧草，不时在记着什么。

　　吉子远远跑来，跌倒，爬起，高喊：先生，先生——

　　中村惊讶，迎上去：吉子，

　　吉子：快，快，哲力——

　　哲力出现在中村面前。

　　五花大绑的中村玉吉由几个日本兵押着站在哲力面前。

　　羽杉、吉子母女过来。

　　吉子母女扑向中村。

　　哲力扯开吉子母女：滚！我让你看看中村玉吉勾结游击队，背叛皇军是什么下场！来人！

　　两个日本兵过来。

　　哲力：先让这个日本科学家尝尝皇军的军棍！

　　军棍雨点般的落在中村的身上，中村在地上翻滚。

　　吉子母女一下给羽杉正仁跪下，哭：羽杉君，您是先生的学生，救救他吧。

　　哲力还在喊：打！

　　羽杉突然站起来：住手！

　　两个日本兵住手。

　　羽杉：哲力君，这里是大粮川开拓团，中村先生是大日本的科学家。

　　哲力：他勾结游击队，背叛皇军！

　　羽杉：哲力指导官，我的开拓团负责支援大东亚圣战，中村先生的研究是为大日本国家利益服务的，我看还是不要因为自己的私欲不顾八纮一宇的伟业吧。

　　哲力：你这里情报的泄露都是他……

　　羽杉：不要说了，来人，把中村先生送卫生所！

　　吉子母女跪下来：先生是我害了你！

　　——

　　坐在公园长椅上的中村的大烟斗，已经不再有白烟飘出，他看看小记者，孩子的眼里是晶莹的泪花，中村为小记者擦去泪水，小记者迷茫的看着中村。

　　小记者：您说的是大粮川开拓团？

　　中村：不，那时叫育浓大塔开拓团。

　　小记者茫然四顾：开拓团？在哪呀？

　　中村：在这不远处。

　　小记者：您就在这里搞黑白花奶牛育肥研究？

　　中村：孩子，那时我搞得哪里是黑白花奶牛的育肥研究啊。

　　小记者：您是黑白花肉牛培育专家呀！

　　中村无语。

　　小记者：以后呢？

　　中村站起来，摸摸小记者的头：你来过这里吗？

　　小记者摇头。

　　中村：为什么？

　　小记者：妈妈不让我来，

　　中村奇怪的看着小记者。

　　小记者：妈妈说，这里有她难以忘怀的记忆。

　　中村突然半天没说话，

　　小记者有些惊恐，拉着中村的手：先生，先生——

　　中村：孩子，我领你去看开拓团遗址吧！

　　小记者：遗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