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叛徒 第85章
钱镇长不敢怠慢,用凉水把四少爷喷醒了。四少爷斜着眼看了一下钱镇长。放开我,放开我。不放开我你也活不了。你以为拿我当挡箭牌呀,我会对你报复!
别纠缠那些细节了,你俩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金长起吩咐灌辣椒水。不折腾服了你,就算我白活!你奶奶的!
路边一郎来了,你的不行,让他的来做。
他指着钱镇长,钱镇长一惊,立刻出了一身冷汗。路边一郎用刀划开四少爷的皮肉,然后撒上一把盐。顿时钻心的疼痛,使得四少爷咬破了嘴唇,眼珠都瞪了出来。路边一郎做了示范,然后交给了钱镇长。你的接着干。说完路边一郎走了。
钱镇长拿起刀子,那只手直哆嗦,仿佛掉进冰窟隆里一样。他凑近四少爷说,不行说了吧,我真怕你有个三长两短的。
四少爷说,说了不是叛变吗?你怕日本人还是怕汉奸?
我怕谁呀?说着就是一刀子,然后撒上一把盐。四少爷浑身痉挛,恨不能立刻死去。他快受不了了。
你先软下来,不然你被活活折磨死呀。日本人和汉奸,他们不是人揍的,他们不干让我干,我忍心吗?四少爷你忍着吧,不然我也逃不了啊。
你要是中国人,你给我一刀。
算啦,这你还看不出来,日本人成心让你说了。
你咋不说?你为啥让我说?
你说比我说好。
四少爷说,好吧,你教给我说,日后我也有个报答法。
门被推开了,金长起说,你快点,放盐。说着一脚踢倒了钱镇长。
四少爷禁不住残酷的折磨,他说出了马区长和蔡会长。
敌人立刻对他改变了态度,并且放开了他,然后找来医生给他擦洗伤口,有的地方还用绷带包扎,并且扶着他站起来,然而,他已经站不起来了,两条腿失去了知觉,好像不是长在自己的身上。
四少爷这一承认自己是自己,就预示着灭顶之灾的到来,于是七八个汉奸端着枪就把他押送到路边跟前。路边一见了四少爷就惊恐地,“你的就是地下党?”
四少爷说,“你眼瞎吗?”
路边一郎走上前去,恶狠狠地朝四少爷脸上打了两个耳光,然而,他的个子矮小,四少爷个子高,可能手指划破了他的下巴却没能打着脸。
联队队长说,“你还嘴硬吗?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四少爷说,“孙子,领赏去吧,三千大洋给你爹娘买棺材,哦,给你们全家买都够了。”
四少爷回忆说,他断定敌人绝不会轻饶他,从心里早做好了牺牲的思想准备!
路边一郎也不是省油的灯,接下来,可想而知,他们对四少爷必须进行严刑拷打。首先把四少爷的衣服扒光,打军棍,两个汉奸轮流朝屁股上打。四少爷觉得头几下疼痛难忍,再打就只听身上“噗噗”作响,但很快全身都麻木了,也觉不出疼痛。最后日本人和汉奸联合起来,他们的两根木棍都打断了。接着是压杠子,把四少爷强行摁在地上,两个膝盖下垫上砖,把杠子放在腿肚子上,上去两个人踩住杠子,四少爷只觉得头顶轰的一下子,然后就昏了过去。清醒后,剧烈的疼痛非常难忍。四少爷咬破了自己的嘴,硬是一声不吭。
敌人问,“汪副官是你打死的吧?”
四少爷说,“一命抵一命。他杀了乡亲!”
“少废话,坐老虎凳。”这种刑罚极其残忍,现在的人们想象不到。四少爷说,几次昏迷几次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院子里,身上都是水,说明敌人用凉水浇过我。
最后用一根很细的绳子,拴住四少爷的两个大拇手指上,把他吊起来。美其名荡秋千。秋千被两个汉奸荡起来,这时,四少爷的两个拇指的肉都掉下来,最后被绳子勒没了,露出白花花的骨头。嚎叫之后,四少爷昏迷了。
给四少啧了凉水后,这时,汉奸队长从一个大铁炉子里抽出一根烧得通红的铁棍子,朝四少爷腿肚上,前胸和后背上乱烫一气,随着剧痛和从四少爷身上冒出的一股股白色烟雾,那又糊巴又咸涩的熏人的气味冲进他的鼻孔。当四少爷再次醒来时,汉奸队长拿着刀子要拉他的耳朵,“我不信治不服你!你不有骨头吗?”
四少爷无力还击,心想,不就是死吗?有种你一枪打死我!
金长起走过来,笑了笑,不,那样便宜了你!
四少爷慢慢苏醒过来,他一眼发现了金长起走近了他,孙子,你认识我不?我是八路军,你要好好伺候爷,不然的话,我叫你和我一样!
四少爷这么大骂,却把金长起吓住了,他便连忙说:你怎么回事?好好说?
四少爷说,我要喝凉水。他知道在战场上受了伤,喝凉口水会马上死,现在他被打得这样,喝凉水就可以轻松地死了!也省得活受罪。
哪能那么办呢。由于他坚决要求,并威胁他说,不给水喝,我就说你和我是一伙的。你是两边参和。
金长起只好给他端了水来,他一连气喝了两大茶缸子。可是,他们拿来的是温水,喝下以后并没事。后来,四少爷住进了单间牢房。
四少爷迷迷糊糊,昏昏沉沉,分不清白天黑夜,大约有七八天,四少爷就喝了一碗托人送来的小米稀饭。他才顽强地活了下来。
金长起命令钱镇长给他喂饭,好好看着他,千万别让他死了。
钱镇长说,四少爷,你咋说了呢?这下可糟了。我们都得完蛋!
四少爷急了,你这个狗日的,你不让我说吗?你咋又怪我?你是又做婊子又立贞节牌仿!
说着四少爷扑过去,他掐住了钱镇长,钱镇长又压住了他,两个人滚了起来。四少爷咬住了钱镇长的一只耳朵,钱镇长直喊救命,几个日本兵冲进来,把他俩拉开了。
四少爷说,他是八路,也是地下党。
金长起笑了,不用你说,我们早就知道,为了稳住你们,我们才没惊动他。
钱镇长捂住耳朵,疼得在院子里打转。
四少爷的脑袋一阵迷糊,他容不进别的东西了,只是一个劲儿地自言自语,我说了吗?我说了吗?我说了吗?不是我要说的,是钱镇长让我说的,不,他逼我。
四少爷的思维出现了混乱,但有一条很清楚,他一直在诅咒钱镇长,哭喊着,呼叫着三姨太,娘,我不是你的儿子,我说了,我说了,求求你跟马区长说说,我是被逼得呀。
钱镇长和四少爷关在一间屋子里,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一天一夜也没有人理他们。
钱镇长坐不住了,他不知道路边一郎要出啥阴谋。他拍了拍门,叫喊着要见他们。
不管他咋闹腾,就是没人理他,可能是他的喊叫惹怒了路边一郎,然后派人来堵住了他的嘴。钱镇长憋闷极了,他怕敌人把他卖出去,他把耳朵贴在门缝上倾听外面的动静,他在盘算如何脱身,把罪过推给四少爷,一旦让马区长知道了真相,他也会遭到惩罚的。
他不敢想了,他后怕的要瘫痪了,转过脸去望着四少爷,四少爷像一条狗蜷缩在墙角,瞪着一双无神的眼睛,四少爷心性软弱,你不教给他,他不知咋说,但总会说,金长起总有办法撬开他的嘴。
可是,我将来咋办?把日本子打败了,清算汉奸的罪恶时,金长起咬出我来呢?不,不行,还得想法把金长起杀了,造成死无对证,剩下四少爷一个人就好办了。
他的确是这样想的,只能杀人灭口。四少爷活着对他也是个威胁,凭自己说,谁会相信呢?他的心跳得很乱,为了稳住自己的心,他来回踱着步。
四少爷不吭声了,一条狗似的躺在那儿不动。走过去一看,四少爷睡着了,但仍瞪着一双眼。钱镇长倒吸了一口冷气,他惊恐地砸起门来,一边砸一边叫喊。四少爷死了,四少爷死了吗?
这一下惊动了日本人和汉奸。金长起走过来踢了一脚四少爷。四少爷哼一声,马区长,我没说,是他们……
金长起伸手打了钱镇长一个耳光,你闹啥?别以为没收拾你你就闹腾,一会儿给你灌辣椒水。让你尝试一下,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呀!你比四少爷坏,你是背后指使者。罪加一等。
钱镇长一时呆若木鸡,他听见金长起一阵恶意的笑声,然后命人给他戴上了手铐。钱镇入绝望地瘫在地上。
是夜,钱镇长睡不着了,他想起了许多往事,他不敢想明天,他恐惧明天,恐惧四少爷,也恐惧金长起,令他最恐惧的还是马区长和蔡会长。
他心烦意乱,憋闷的难受,金长起狗脸一翻,他就没了主意。他想起了三姨太,他将如何面对他。钱镇长痛恨起自己来,我这么做跟汉奸还有啥区别,这……
四少爷倒好,除了睡就是睡,可能是敌人把他的脑子打坏了。既然醒了,也是迷迷糊糊的样子。
【编者按】各种酷刑将四少爷折磨得死去活来,路边坚持要钱镇长亲自动手。钱镇长一边施刑一边小声劝四少爷还是说了吧。四少爷问你为什么不说?钱镇长讲你说比我说好。四少爷终于没能扛住,说出了马区长和蔡会长。清醒后,四少爷索性将钱镇长也供了出来。金二坏笑道:这我们早就知道。钱镇长被与四少爷关在一起。钱镇长惊恐万分,本来是两边周旋,现在可好,两边不落好。推荐阅读。编辑:大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