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nu
加入书架

割 麦

作者: 左甲庚 点击:1378 发表:2018-06-16 11:02:08 闪星:2

摘要:我最早割麦是1960年上初中时,那时我才十五、六岁,学校组织支援夏收。先去土门公社的雅儿沟村,后到吴村公社的屯里大队,连续两个星期,我们这些孩子们,一个个稚嫩的小手上,磨出了许多许多血泡,每个学生都是腰酸腿痛胳膊肿,大部分学生累得常哭鼻子,但老师说这是政治任务,因此同学们也不敢怠慢,还得积极表现。也许从那时起,我这幼小的心灵里,就对割麦产生了一种胆怯和恐惧的心理。


       多少年来,每当收麦季节,我就会想起李绅的诗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而且平时一读到《悯农》这首诗,我首先联想到的是农民在麦田割麦的情景。我在农村生活了大半生,就我亲身体会,农民最辛苦的劳动,就是那种最原始的、弯着腰、弓着背、在炎炎烈日下割麦的农活。

       我最早割麦是1960年上初中时,那时我才十五、六岁,学校组织支援夏收。先去土门公社的雅儿沟村,后到吴村公社的屯里大队,连续两个星期,我们这些孩子们,一个个稚嫩的小手上,磨出了许多许多血泡,每个学生都是腰酸腿痛胳膊肿,大部分学生累得常哭鼻子,但老师说这是政治任务,因此同学们也不敢怠慢,还得积极表现。也许从那时起,我这幼小的心灵里,就对割麦产生了一种胆怯和恐惧的心理。

       初中毕业后,我正式成了农民,从此夏收割麦,就成了我义不容辞的农活,胆怯也得干。那时生产队里光割麦就得半月二十天,人们说收麦就是龙口夺食,既是龙口夺食,就得奋不顾身地干,每天天不亮就上工,早饭由生产队统一送到地头吃,一天一天的,农民们就头顶烈日,汗流浃背,在这广阔的天地里,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奋斗着,每天的劳动时间,不下十一、二个小时,腰酸得实在不行了,站起来直一直,但一看,前面的走远了,后边的赶上了,于是还得迫不急待地弯腰挥镰,知难而上。中午一两点,太阳毒辣毒辣的,人们也都精疲力竭该收工了,但队长心血来潮,说一声:再一个来回,谁完谁先走。就这,再不高兴,也得服从。多少年来,每年都是如此,这种艰辛的滋味,没割过麦的人是体会不到的,割过麦的人们,是永远忘不掉的。难怪那时我们开玩笑说,诗人李绅肯定没割过麦子,如果割过麦子的话,在《悯农》这首诗里肯定会写成:割麦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割麦这活儿,不管多辛苦多劳累,但也是一种“红脸教”的活儿,不论年轻人还是年长人,只要到了活场里,就有一种攀比快慢的心里,你不服我,我不服你,记得1964年四清运动时,我村就组织过一次割麦大比武,每个生产队选五名选手参赛,地点就在我村最大的地块——十八亩地里进行。

       下午三时,烈日炎炎,麦浪滚滚,三十名参赛选手,在地头一字排开,每隔四耧一人,谁也不挨谁,一声令下,参赛队员们如同游泳健儿跃入水中一样,个个使出浑身解数,你追我赶,互不相让。一会儿功夫,远远望去,金黄色的麦田里,只见一个个人头晃动不见身影,百十米的地畛子,两个来回都顾不上展腰,那场面很壮观,也很刺激。

       我参加工作两三年后,农村实行了生产责任制,土地分到了户,时值中年的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家六口人,分到近十亩地,每年割麦就我和爱人两个。每天天蒙蒙亮,我就起床了,先把镰刀磨一磨,我俩吃点早点,提上一壶水带上干粮就上工了,不推的磨自转,直干到中午两点多才收工。头戴一顶草帽,脖子上搭一条毛巾,最讨厌的就是这副眼镜,摘了视力不好,戴着,滴上汗水总是模模糊糊。直到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农村里有了收割机,农民才算告别了那种原始的割麦方式。现在好多了,随着时代的发展,收割机越来越多越好,收麦时家家户户开着三轮、四轮坐在地头等着,不是带仓的机子还不使用,只要收割机一到了地里,个把小时就成颗粒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赶上了好时代,该享福了。

 

本网站作品著作权归作者本人所有,凡发表在网站的文章,未经作者本人授权,不得转载。

【编者按】又到了一年麦收季,现在基本上看不到人工割麦的景象,取而代之的是现代化的农业机械。作者描写的割麦,是回忆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前的麦收,真实的再现了人工割麦现象,表述了自己割麦的历史,割麦的经历,割麦的感悟,表达了改革开放给农村带来的变化。推荐阅读,网配题图,加银星支持。编辑:春山

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