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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我与张行之先生在一起

作者: 钮春生 点击:2041 发表:2018-03-31 22:45:58 闪星:2

    去年四月早晨的一天,我刚吃罢早饭,接到朋友李强的电话,说张行之老师走了,我问到哪去了,他说:去世了!我脑子一蒙,这是怎么回事?前天我两还在一起探讨书艺,准备为他筹办一个张行之书法拍卖会的活动。没想到今天就去了,人的生命竟然如此脆弱。我儿子钮欣听到这个噩耗,面顿失色,感到茫然,思绪万千,连夜赶写一篇悼念张行之先生的追思文章。第三天就见报了。社会上广大书法爱好者和熟悉张行之的人一片哗然,无不惊讶和惋惜。纷纷叹到:张老走的太快了。

    四年前我在津浦大塘北侧小南门办了一个书画斋,爱好书法的朋友很多,人来人往,络绎不绝,都喜欢与我探讨书法创作方面的事。一次,进来一位长者,外貌儒雅,温和有礼。相谈中得知,原来他就是七十年代在我市久负盛名的书法家张行之先生。由于家庭原因,他已经近三十年没有出来参与书法社会活动了。他落座后,我向他求教,张老师看到我房里书案上笔墨齐全,顺手起笔挥毫。我裁了几张宣纸,张老师一气呵成,没多久就写完了。看着案上的书法,我暗叹,他的书法功力非同一般,遒劲潇洒,粗犷老辣,浑圆雄健,是不多见的一种书体。特别是他写了首苏轼词《赤壁怀古》,一百多字一气呵成。挥笔如雨,左右顾盼,上下呼应,收笔含蓄,笔断意连。他送给我的书法作品,我都精心装裱,挂在大厅里,很多人看了都非常喜欢,有几次有南方人路过书画斋,看到作品就脱口惊呼,连声赞好。还追问是哪位老师的作品,能不能找机会见见作者?

    那是一九八三年,我在蚌埠第三毛纺厂宣传科工作,新建厂房是一栋十二层的白色大楼,耸立在淮河南岸,雄伟壮观。当时的厂长唐俊生喜好书法,讲究厂容厂貌,问我能否请一位名人题写厂名,我想到当时在省里的张凯帆,他名气很大,是毛主席都赞赏过的书法家。于是我拿着张宽先生给我写的介绍信,直奔省委大院。到了张凯帆家,刚刚落座,凯老问我来意,我告知后,凯老随口说:你怎么不让你们蚌埠的张行之写?我说我不认识他。他说:"张行之字写的好."有一次省里开会,张行之也参加了,中午吃饭,张凯帆拉着张行之的手,向大家介绍:“这是蚌埠的书法家张行之,他的字写的好啊!”

    这几年,由于我和张行之频繁接触,过从甚密,很多人想通过我求他的字,我但凡开口,张老师有求必应,随手挥毫,从不推托。有的朋友回赠些礼品,以示感谢。还有些朋友就没有什么表示,他从不计较。有次他就说道:“以前给人写的字,大都作为礼品赠送,传播文化,丰富生活,喜欢我的字,也是种缘分,能满足的,就尽量满足朋友吧”

    张行之的书法近年来影响与日俱增,他超脱的性格,对书法艺术的严谨,终酿出自己的独特风格。七十余年,专注书法研究,孜孜不倦,笔耕不辍,苦苦探索。他的作品飘逸自然,可谓“无瑕人品清似玉,不俗笔墨淡如仙”2015年12月,我陪张行之到安徽财经大学参加他们组织的《博雅淮艺书画拍卖会》,他参展的三幅作品,其中两幅以高价成交。会后我问收藏者喜欢张行之的书法吗。他说:“非常喜欢,遗憾的是钱没带够,不然我就全部留下了”,经我介绍后,大家才知道在我身边的就是张行之先生,都非常高兴,拥在张老师身边,纷纷合影留念。

    近年来我和一些志同道合的朋友,广泛的宣传推广张行之书法艺术,他的名气越来越大,浑厚的书法作品不断地深入人心,引起共鸣。很多人都想见见他。我和朋友们一起组织策划在2016年11月20日天庐大酒店,成功的举办了《张行之书法艺术研讨会》,会议由多家媒体,书画家,作家和上百位书法爱好者参与,群英荟萃,济济一堂。在会上,时任蚌埠市书协主席米旭东声情并茂的说:“张行之先生是我市卓越的书法家,我们对他的宣传太少了,我是有责任的。”会议快结束时,乡土作家刘化云站起来说:“我还有两句话,第一句,想求一幅张老师的墨宝,第二句,想请张老师现场挥毫,我们一饱眼福。”大家纷纷鼓掌赞成,张老师虽然耄耋之年,但精神非常好,遂慨然应允,现场泼墨。大家纷纷举起手中的手机,相机,都想记录下这一激动人心的场面。那天,每位参会人员都获得了一幅张老的书法作品。张行之的书法在蚌埠的影响力又上了一个台阶。《书法报》蚌埠工作站站长石泉也十分崇敬张行之的作品,并且不止一次的跟我磋商,想为张行之出一本书法艺术专辑,并且在《书法报》上刊登一个专版。张行之生前也有此意。石泉认为张行之德艺双馨,他独有的人格魅力,是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博得众多人的青睐,想告诉人们,珠城有一位优秀的书法家,是如何受到尊重和喜爱,对后人都有教益,也是更好的推动力,值得宣传,也是对张老师最好的追思。我的同事,企业家聂广松先生也是张行之的朋友,我们多次商谈,已经确定计划在17年由他出面联系几位有实力,爱好书法的企业家,共同为张行之书法艺术在市图书馆举办一场书法展示暨义卖会,会后作品由几位企业家出资收购,拍卖款全部捐给公益事业。这样大大的扩展张行之书法在社会上的影响面,这是多好的构思啊,可惜张行之老师没有等到这一天。

    张老师一人居住在淮河堤岸,虽然孝顺儿女常回家看望,但一人在家 不免有些寂寞,我也常到他家闲聊叙话,有时看到他一人孤灯独坐,我总觉得他是否孤单了些?看到我他很是欣喜,神采飞扬,有时我就拉他出去散步,到小街这片的酒店做倒,小酌几杯,我两喝酒每次点菜他都拒绝我多点,每人两只鸭头,一盘花生米,他常说我们都是劳动人民,不要浪费。酒量提前订好三比二,他三两,我二两,喝到高兴时,不知不觉一斤白酒就下肚了,他说:“我两喝酒最痛快,随意,最怕与众多人在一起喝酒,光起身敬酒都受不了。”张老师虽然少言寡语,但那天酒后他没有离席,这时话多起来,他叙说自己年轻时的爱情故事,他说与爱人从小同学,都酷爱书法,因书法结缘,他娓娓倾述爱人如何温慧贤淑,彼此恩爱,如影随形。不幸的是爱人患了重病。他陪伴爱妻整整二十八年,不离不弃,忠贞一世,每天下午都到淮堤散步,享受这温馨的时光。说到动情处,他的眼眶湿润了,他说爱妻离世后,万念俱灰,也想随她而去。很长一段时间,张行之一人还在长堤徘徊,望着滔滔东流的淮水,追忆当年的旧时光。

    张行之老师离开我们一年了,我仿佛觉得他并没有走远,他儒雅的身影时隐时现的出现在我的脑海,始终不能忘却当年我们一起喝酒,共同探讨书法的情景。他低调为人,品艺兼优的一生将永远留在人们的记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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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我并非周末的编辑,为什么会来编钮老之贴呢?个中原由,其实有私,系因读了钮欣老师所写的怀念张行之先生之文,这,令我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故,一直寻了过来,很想读读钮老眼中的行之先生,是何模样?这,是一次很好的旅程,于我而言,沐浴春风,乐趣生焉。想两位书家,论书之余再论酒,心心相惜之意,跃然纸上。想行之先生,七十余年,苦守墨池,痴迷如此,天下几人?再推之钮老,年废千斤纸,一字重千斤,《长征》墨宝,贴于银河,雄豪开阔,英姿勃发,难道不是一日复一日的童子功?书画,我并末开蒙,但两老的人格高风,却令我有入室之感呢。因此,倾心推荐,扪心细读。编辑:穿越中的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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