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香诗经》之五十一 牡蒿——匪莪伊蔚
想起 “蔚”就会想起“蔚为壮观”,“蔚”是盛大的意思,但很远的旧时,“蔚”是一种植物,是一种被人嫌弃不被重视的蒿草——牡蒿。
《诗经 小雅 蓼莪》就说到卑微的“蔚”:
蓼蓼者莪,匪莪伊蒿。哀哀父母,生我劬劳。
蓼蓼者莪,匪莪伊蔚。哀哀父母,生我劳瘁。(节录)
播娘蒿长得高又壮,长大的不是播娘蒿而是艾蒿。可怜我的爹与娘,把我养大太辛劳!
播娘蒿长得高又壮,长大的不是播娘蒿而是牡蒿。可怜我的爹与娘,把我养大太辛苦!
《小雅 蓼莪》是首悼念父母的诗作,怀念父母养育的恩德,抒发失去父母的孤苦和未能终养父母的遗憾,沉痛悲怆,凄恻动人,清人方玉润称为“千古孝思绝作”。
“莪”就是播娘蒿,在久远的的那时是可以当做蔬菜的,而“蔚”则是一无用处的,即使能果腹,口味也是不佳,所以先人认为“蔚”远不如“莪”,“我”就是那无用的“蔚”,父母把我养大不容易,但我却不能很好的奉养父母,现在我又失去了他们,不能很好的报答他们,“欲报之德,昊天罔极”。
可怜的失去父母的孩子,那是怎样的一种悲恸,那种无可挽回的失去,是人生的至痛,对于父母的养育之恩,我们能回报的甚至不如百无一用的“蔚”。我们的父母不过是期望我们可以是 “莪”,而我们却长成了“蔚”。
后来,有一天“蔚”就成了“蔚为壮观”了。
【编者按】《诗经》是一本反映周代社会的人生百科全书,它内容丰富,除了作者以往作品里常常反映的劳动与爱情、压迫与反抗,更有亲情与婚姻、祭祀与风俗等等,可以说是包罗万象。它取材不拘,从动物植物一花一草一沙间,都能攫取灵感,为之所用。今天这篇,用“一无用处”的蔚来比拟子女,表达思亲之痛以及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悲切,不愧为“千古孝思绝作”。推荐阅读。编辑:哭之笑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