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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资治通鉴》笔记之二百一十

作者: 温国兴 点击:253 发表:2025-07-25 07:10:58 闪星:2

摘要:汉武帝通过赏罚分明维护其权威,汉武帝通过褒奖卜式、严惩列侯(酎金夺爵)、封赏平越功臣等行为,强化皇权权威,督促臣民服从。对诈骗的五利将军处以极刑,则体现对欺君行为的零容忍。在军事行动中与政治结合,平定南越时,伏波将军“招降”与楼船将军“强攻”结合,以最小代价取胜;战后设置郡县、册封降将,既巩固统治,又安抚当地势力。

汉武帝在执政中赏罚分明,他重用能人,强化皇权权威,督促臣民服从。在《资治通鉴》卷二十记载了有关的事件,可以进一步显示汉武帝的执政特点。原文如下:

秋,遣伏波将军路博德出桂阳,下湟水;楼船将军杨仆出豫章,下浈水;归义越侯严为戈船将军,出零陵,下离水;甲为下濑将军,下苍梧;皆将罪人,江、淮以财楼船十万人。越驰义侯遗别将巴、蜀罪人,发夜郎兵,下牂柯江,咸会番禺。

齐相卜式上书,请父子与齐习船者往死南越。天子下诏褒美式,赐爵关内侯,金六十斤,田十顷,布告天下;天下莫应。是时列侯以百数,皆莫求从军击越。会九月尝酎,祭宗庙,列侯以令献金助祭。少府省金,金有轻及色恶者,上皆令劾以不敬,夺爵者百六人。辛巳,丞相赵周坐知列侯酎金轻,下狱,自杀。

丙申,以御史大夫石庆为丞相,封牧丘侯。时国家多事,桑弘羊等致利,王温舒之属峻法,而儿宽等推文学,皆为九卿,更进用事。事不关决于丞相,丞相庆醇谨而已。

五利将军装治行,东入海求其师。既而不敢入海,之太山祠。上使人随验,实无所见。五利妄言见其师,其方尽多不售,坐诬罔,腰斩;乐成侯亦弃市。

西羌众十万人反,与匈奴通使,攻故安,围包罕。匈奴入五原,杀太守。

世孝武皇帝中之下元鼎六年

冬,发卒十万人,遣将军李息、郎中令徐自为征西羌,平之。

楼船将军杨仆入越地,先陷寻峡,破石门,挫越锋,以数万人待伏波将军路博德至俱进,楼船居前,至番禺。南越王建德、相吕嘉城守。楼船居东南面,伏波居西北面。会暮,楼船攻败越人,纵火烧城。伏波为营,遣使者招降者,赐印绶,复纵令相招。楼船力攻烧敌,驱而入伏波营中。黎旦,城中皆降。建德、嘉已夜亡入海,伏波遣人追之。校尉司马苏弘得建德,越郎都稽得嘉。戈船、下濑将军兵及驰义侯所发夜郎兵未下,南越已平矣。遂以其地为南海、苍梧、郁林、合浦、交趾、九真、日南、珠厓、儋耳九郡。师还,上益封伏波;封楼船为将梁侯,苏弘为海常侯,都稽为临蔡侯,及越降将苍梧王赵光等四人皆为侯。

公孙卿候神河南,言见仙人迹缑氏城上。春,天子亲幸缑氏城视迹,问卿:“得毋效文成、五利乎?”卿曰:“仙者非有求人主,人主者求之。其道非宽假,神不来。言神事如迂诞,积以岁月,乃可致也。”上信之。于是郡、国各除道,缮治宫观、名山、神祠以望幸焉。

赛南越,祠泰一、后土,始用乐舞。

驰义侯发南夷兵,欲以击南越。且兰君恐远行旁国虏其老弱,乃与其众反,杀使者及犍为太守。汉乃发巴、蜀罪人当击南越者八校尉,遣中郎将郭昌、卫广将而击之,诛且兰及邛君、莋侯,遂平南夷为牂柯郡。夜郎侯始倚南越,南越已灭,夜郎遂入朝,上以为朗王。冉駹皆振恐,清臣置吏,乃以邛都为越巂郡,莋都为沈黎郡,冉駹为汶山郡,广汉西白马为武都郡。

这段话翻译成白话文大致的意思是,秋季,朝廷派遣伏波将军路博德从桂阳出发,沿湟水南下;楼船将军杨仆从豫章出发,沿浈水南下;归义越侯严担任戈船将军,从零陵出发,沿离水南下;甲担任下濑将军,率军进抵苍梧。这些部队都由罪犯组成,加上江、淮一带靠钱财招募的楼船士兵,共十万人。越人驰义侯遗另外率领巴、蜀的罪犯,征发夜郎的军队,沿牂柯江南下,各路大军约定在番禺会师。

齐国丞相卜式上书,请求与儿子以及齐国熟悉船战的人一起从军,为国战死南越。汉武帝下诏褒奖卜式,赐他关内侯爵位,赏黄金六十斤、良田十顷,并向天下公布此事;但天下人没有响应。当时列侯数以百计,却没有谁请求从军攻打南越。恰逢九月举行饮酎祭祀宗庙,列侯按命令贡献黄金助祭。少府检查黄金,发现有分量不足或成色不好的,汉武帝下令一律以“不敬”罪名弹劾,被削夺爵位的有一百零六人。辛巳日,丞相赵周因明知列侯贡献的酎金分量不足却不举报,被关进监狱,自杀身亡。

丙申日,任命御史大夫石庆为丞相,封牧丘侯。当时国家事务繁多,桑弘羊等人负责理财创收,王温舒之流推行严苛法令,儿宽等人推崇儒学,他们都担任九卿,交替掌权。政事不通过丞相决定,丞相石庆只是忠厚谨慎罢了。

五利将军整理行装,向东入海寻找他的“师父”。后来却不敢入海,去了泰山祭祀。汉武帝派人跟随查验,发现他什么都没见到。五利将军谎称见到了师父,他的方术大多失灵,因诈骗被判处腰斩;乐成侯(举荐他的人)也被公开处死。

西羌十万人反叛,与匈奴互通使者,攻打故安,包围枹罕。匈奴侵入五原,杀死太守。

汉武帝元鼎六年冬季,调发十万人,派将军李息、郎中令徐自为征讨西羌,平定了叛乱。

楼船将军杨仆进入南越地界,先攻陷寻峡,攻破石门,挫败越军锋芒,率领数万人等待伏波将军路博德到来后一同进军,楼船将军在前,抵达番禺。南越王赵建德、丞相吕嘉据城坚守。楼船将军驻军东南面,伏波将军驻军西北面。傍晚时,楼船将军击败越军,纵火烧城。伏波将军扎下营寨,派使者招降越军,投降的人赐给印绶,再放他们回去招降其他人。楼船将军奋力进攻焚烧敌军,把敌人驱赶到伏波将军的营中。黎明时,城中人全部投降。赵建德、吕嘉已在夜间逃入大海,伏波将军派人追击。校尉司马苏弘抓获赵建德,越人郎官都稽抓获吕嘉。戈船将军、下濑将军的部队以及驰义侯征发的夜郎军队还未到达,南越已被平定。于是在南越旧地设置南海、苍梧、郁林、合浦、交趾、九真、日南、珠厓、儋耳九郡。大军返回后,汉武帝增加路博德的封地;封杨仆为将梁侯,苏弘为海常侯,都稽为临蔡侯,连同投降的南越苍梧王赵光等四人都被封侯。

公孙卿在河南等候神仙,声称在缑氏城上看到仙人足迹。春季,汉武帝亲自到缑氏城查看足迹,问公孙卿:“你不会像文成将军、五利将军那样骗人吧?”公孙卿说:“神仙不会求君主,而是君主求神仙。如果不放宽时间等待,神仙不会来。谈论神仙之事看似荒诞,但积累岁月,才能招来神仙。”汉武帝相信了他。于是各郡、国整修道路,修缮宫观、名山、神祠,等待皇帝临幸。

为酬谢神灵保佑平定南越,祭祀泰一神和后土神,开始用乐舞伴奏。

驰义侯征发南夷军队,想用来进攻南越。且兰国君主担心军队远行后,邻近国家会掳掠本国老弱,于是与部众反叛,杀死汉朝使者和犍为太守。汉朝便征调本应去攻打南越的巴、蜀罪犯及八校尉部队,派中郎将郭昌、卫广率领进攻且兰,诛杀且兰君主、邛君、莋侯,平定南夷,设置牂柯郡。夜郎侯原本依附南越,南越灭亡后,夜郎侯便入朝,汉武帝封他为夜郎王。冉駹等部族都很震惊恐惧,请求臣服并设置官吏,于是以邛都为越巂郡,莋都为沈黎郡,冉駹为汶山郡,广汉以西的白马为武都郡。

在这段话中,既有打仗的谋略,也有朝堂中的恩怨,还有汉武帝求仙的过程。汉武帝通过赏罚分明维护其权威,汉武帝通过褒奖卜式、严惩列侯(酎金夺爵)、封赏平越功臣等行为,强化皇权权威,督促臣民服从。对诈骗的五利将军处以极刑,则体现对欺君行为的零容忍。

在军事行动中与政治结合,平定南越时,伏波将军“招降”与楼船将军“强攻”结合,以最小代价取胜;战后设置郡县、册封降将,既巩固统治,又安抚当地势力。通过一系列的事件,权力结构发生了变化,丞相石庆“醇谨而已”,政事由桑弘羊(理财)、王温舒(执法)等九卿分掌,反映汉武帝时期皇权高度集中,丞相权力被削弱。

征讨南越引发南夷且兰反叛,汉朝顺势平定并设置郡县,体现边疆扩张中“以战止战”“顺势治理”的逻辑,但也埋下民族矛盾隐患。

这里还记载了汉武帝求仙与现实的矛盾。汉武帝迷信神仙(如信任公孙卿),但对无效方术严惩,反映其既渴望长生、又注重现实功利的复杂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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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审核通过,推荐阅读。编辑:李金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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