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伯箫散文里的“土气”与“大气”
咱山东人过日子讲究个 “实诚”,写文章也兴 “接地气”。吴伯箫先生的散文,就像咱老家灶台上刚烙好的煎饼,卷着大葱吃起来,看着朴素,嚼着却满是劲道 —— 既有咱齐鲁大地的 “土气”,又透着革命年代的 “大气”。今儿咱就着济南方言的热乎劲儿,唠唠他文章里的妙处。
老辈人常说 “物件儿是死的,人是活的”,吴伯箫写延安,专爱从这些 “死物件儿” 里掏出活泛的故事。就说《记一辆纺车》里的 “纺车子”,在咱济南话里听着多亲呢!他写纺车 “木轴儿转起来嗡嗡响,比咱老家磨盘拉磨的声儿还热乎”,哪儿是写生产工具,分明是拉着咱在炕头上唠嗑呢!那纺车 “像刚从土里冒头的蜗牛”,线穗子摇起来 “跟银铃铛似的”,你瞅瞅,革命年月的苦哈哈,让他说得跟自家过日子一样实在。
到了《菜园小记》,他又跟咱掰扯起 “土坷垃” 里的营生:“韭菜长得齐崭崭,萝卜缨子绿莹莹”,不说 “丰收”,偏数叨这些带泥星子的菜蔬。这股子 “土气”,让咱觉着革命不是天上飘的云彩,是握在手里的纺车把儿,是嚼在嘴里的萝卜脆 —— 实在,不飘。
咱山东人爱听梆子戏,那腔调儿 “咣当” 一嗓子能穿透整条街。吴伯箫写延安的歌声,就带着这股子 “响快” 劲儿。《延安的歌声》里,“山丹丹开花红满山” 的调子,不是 “飘” 过来的,是 “从山顶滚下来,又从山脚漫上去,把整个山沟沟都填满了”,跟咱济南人说话似的,不藏着掖着,直来直去。
他还说那歌声 “是黑夜的火把,雪天的炭盆,大旱的甘霖”,“万人齐唱时,地都跟着颤悠”。这哪儿是写声音,分明是写咱山东人骨子里的热乎劲儿!就像赶大集时,万人攒动,热闹得能把房梁掀翻 —— 革命的激情,让他写成了咱老家的 “大秧歌”,老百姓听得懂,也跟着热血往上涌。
咱山东人恋家,走到哪儿都忘不了自家的土坯房。吴伯箫写延安的窑洞,跟夸自家新盖的屋子似的:“白生生的土炕,蓝格莹莹的窗纸,红通通的炭火”,这配色跟咱老家的年画一样喜庆。他不说 “革命圣地”,偏说 “世界上最舒坦的住处”,你瞧瞧,多会拉近距离!
到了《延安》一文,他又把宝塔山、延河水、凤凰山比作咱山东的 “三山五岳”,说延安是 “咱心里的灯塔”。这些地界儿在他笔下,不是冷冰冰的地名,是跟济南大明湖、千佛山一样带人气儿的 “咱家住处”。他写窑洞的烟火气,延河的水流声,让革命圣地成了咱老百姓能摸得着、看得见的 “老家”—— 土气里藏着亲近,亲近里见着神圣。
早年吴伯箫的文章带点文人的 “文气”,到了延安,言语却像咱济南的泉水,透亮又实在。《菜园小记》里蹦出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 的农谚,比 “之乎者也” 亲切百倍;“咱们”“咱” 这些词儿,成了他文章里的 “常客”,把 “小我” 写成了 “大咱”,跟咱山东人 “抱团儿” 的劲儿一个样。
咱济南人说话爱用 “俺”“咱”,他也跟着使。《我还没有见过长城》里,“咱中国的长城”“咱们的队伍”,听着就像在街头跟老邻拉呱,没了距离感。他把 “文艺为工农兵服务” 变成了 “咱老百姓听得懂的话”,就像把大葱卷进煎饼 —— 好吃不贵,实在得很。
早年写《山屋》《岛上的季节》,吴伯箫的文笔像咱济南小清河,细腻清秀;到了延安,却似盖起了敞亮的大瓦房,气派得很。《响堂铺》里写战地:“咱们的队伍像下山的猛虎”,这气势,跟泰山一样震人;《南泥湾》里的开荒场景:“镢头下去,土坷垃飞溅”,画面感跟咱山东汉子种地似的,实在又带劲。
他没丢了 “土气”,却把咱山东人的 “大气” 融进了文章。就像老家的煎饼,能卷大葱,也能裹山珍 —— 他的散文,既有泥土的芬芳,又有革命的豪情,这才是咱老百姓爱看的 “大手笔”。
【编者按】吴伯箫既是“红色作家”又是教育家,其作品兼具文学价值与时代精神,他的散文作品朴实无华,洋溢着浓郁的人情味和生活气息,深深地打动着读者的心灵,如作者所说的“土气”又“大气”,“既有泥土的芬芳,又有革命的豪情”,确实如此,这也真是散文写作最基本的要素。推荐阅读。编辑:李金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