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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和俺说聊斋 俺本来就是鬼

作者: 张咏钟 点击:368 发表:2023-11-27 15:18:50 闪星:2

摘要:我相信,世界上总会有彼此相爱的一些人,这些人正在看着这带有体温的鲜活文字,真羡慕这些文字,千山万水,代我见你。

过去曾经喝过太多的心灵鸡汤,它浓得比烈酒还烈,一直把我灌得迷迷糊糊找不到北。现在想来,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俺还玩什么聊斋啊。有这么一句话:非名山不留仙住,是真佛只说家常。唠嗑,还是唠家常嗑带劲。昨天下午,因为一个电话,引发了一番感慨,唠出了多年不想说的家常嗑,其实,都是一些陈谷子烂芝麻的陈年往事,尘封起来或者像垃圾一样丢弃了更好。还是多想想退休后的去路,现今,唠,就该唠家常的嗑。

庄子说:“福生于事少,祸起于疑心”,无闹心事,便是最大的幸福;而多心多疑,则极有可能招灾惹祸。不过想做到少点事,也不容易。还没有正式退下来,就有好几个科局要聘请我去干点写写画画的事了。盛情难却下,就尝试着兼职了一个单位的工作。而今,干了四个月,虽然游刃有余,但为了一个“豆腐块”的新闻稿,绞尽脑汁,反反复复折腾,感觉也无意义。因为都这把年纪了,况且,我又天天刮胡子,从不溜须,对功名利禄看得淡,因此,提出了辞去这份兼职工作的要求,宁儿对我的决定也颇为支持。

想到了二伯父介夫老人,他于1956年曾报考考试院,主办全国性高等考试,考中了教育行政人员,以自知行政工作与个性不合,故没有在这方面求发展,仍继续原教职及研究工作,直到退休”,深为钦佩,那可是状元国师,我二伯父竟然因为与自己的个性不合而欣然放弃。看来,我还得向老人家多学习,保有独立思想,自由精神,不想再成为御用的工具,退就是退了,该休就算了,淡泊宁静,若要还做事,就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交自己喜欢交的人。苏轼说:文章要如行云流水,“常行于所当行,常止于不可不止,文理自然,姿态横生。”他还说:“凡文字,少小时须令气象峥嵘,彩色绚烂。渐老渐熟,乃造平淡。其实不是平淡,绚烂之极也”,作文如此,做人也不是应该这样吗?风行水上,自然成文,毕竟,功名好似花前露,富贵有如草上霜。

说到文章,想起昨天中午海宏哥们宴,同宴有潘同事,马同学、史老弟、我和原宣传部同事邵部长。邵部长谈及文学艺术创作的话题。他对我写的《情殇》诗比较欣赏,还唱和一首四言诗,他打算在岁尾年初,搞一场银河悦读长寿湖分站的联谊活动,让我帮助筹划一下歌舞演唱、诗文创作朗诵。我说:创作需要有灵感,需要有深厚的生活底蕴,非有文学艺术天赋者不可为,特别是写诗。譬如,李商隐的诗:“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等,你说他的诗说的是什么意思?后人解释是谈爱情,但从政之人也可以用“春蚕到死丝方尽”之说,教师也可以用“蜡炬成灰泪始干”,工农商学兵,各行各业都可以信手拈来用,诗歌讲究“不着一字,尽得风流”嘛。还有现代的一些诗人,想象力和联想都特别丰富,比如:“黑夜给了我黑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顾城)”“累得我膝盖都不会思考了”,还有一个军旅诗人写的一首《中秋月》:“自从母亲别我而去,我就不敢再看她一眼,生怕那一大滴泪,掉下来,湿了人间”,因为母亲的去世,作者把中秋月想象成一大滴泪,这种传神的写作方法,非大手笔不能完成。

就诗歌创作而言,我是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距离文学艺术创作的最高境界,差远了去了,你们看我手中的这杯酒,我说,咱们哥们喝点米(或者高粱、苞米之类),大家肯定认为你这小子,精神肯定不正常吧?其实,酒原本是米酿造而成的,为什么不能把“喝酒”,说成是“喝米”呢。真诗,是以没有说出来的东西也就是暗示的东西为主的。价值次一等的诗,是没有说出来的只占次要地位,只是为了装饰已经说出来的东西。如果把一切重点都放在华丽语言上,放在辞藻的雕琢堆砌上,这样的诗歌,最没有价值。我就很少能达到写出真诗这样的水平。不过,对诗歌的理论我还算是懂一些的。就文章“做米而为炊”方面特别是深厚的生活底蕴积累上,我比邵部长,李玲站长、邵魁老师、雪老师、李向葵老兄,包括文涵弟等人,差的都不是一星半点,他们用的语言,写的东西,往往比我更接地气。

人这一辈子所追求的,不外乎是: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简单地说是修齐治平,“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诚其意;欲诚其意者,先致其知,致知在格物。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诚,意诚而后心正,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自古而今,做人做事做文的道理,大都如此,我们受儒家文化的影响太深。而道家文化,才是人生追求的终极目标,特别是快要到退休年纪的人。

记得有这样一个故事:有一年,郑板桥到山东莱州云峰山观摩郑公碑,晚间借宿在山下一老儒家中,老儒自称糊涂老人,言谈举止,高雅不凡,两人交谈十分投契。老人家中有一块特大砚台,石质细腻,镂刻精美,郑板桥看了大为赞赏。老人请郑板桥留下墨宝,以便请人刻于砚台背面,郑板桥感到糊涂老人必有来历,便题写了“难得糊涂”四字,并盖上了自己的名章“康熙秀才雍正举人乾隆进士。”砚台有方桌大小,还有很大一块余空,郑板桥也请老人题写一段跋语,老人没加推辞,随手写道:“得美石难,得顽石尤难,由美石转入顽石更难。美于中,顽石外,藏野人之庐,不入富贵之门也。”写罢也盖了方印,印文是:“院试第一,乡试第二,殿试第三”郑板桥看后,知是一位情操高雅的退隐官员,顿生敬仰之意。见砚台还有空隙,便又提笔补写了一段文字:“聪明难,糊涂尤难,由聪明而转入糊涂更难。放一着,退一步,当下安心,非图后来报也。”郑板桥的“难得糊涂”明显是仿效了糊涂老人的话。

曾在1950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著名文学家罗素讲过这样的话:“英国古话说,结婚仿佛金漆的鸟笼。笼子外面的鸟想住进去,笼内的鸟想飞出来;所以结而离,离而结,没有了局。”罗素的自我诠释则是:“有三种简单又极其强烈的激情支配着我的一生:那就是对爱情的渴望,对知识的追求,以及对于人类苦难不可遏制的同情,这就是我的一生,我发现人是值得活着的。如果有谁再给我一次生活的机会,我将欣然接受这难得的赐予。”钱钟书先生在他的小说《围城》中说:“围在城里的人想逃出去,站在城外的人想冲进来,婚姻也罢、事业也罢,人生的欲望大都如此。”显然,有套用罗素之口之嫌,只不过由此脱胎而换了骨,引伸出新意来罢了。但郑板桥的“难得糊涂”和钱钟书的话,却被国人口耳相传,成了名言警句心灵鸡汤。后人可能不记得它的出处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创新创造吧。

多年前,我在《最牛的干部履历表》一文中,写过“绚烂之极归于平淡,平淡中见奇崛;聪明绝顶转入糊涂,糊涂中有大智。我有来有去都是为有一个生; 我写来写去都是为写一颗心;我爱来爱去都是为爱一个人。”这绚烂之极归于平淡就是套用了苏轼老先生的话。余生,只想平平淡淡过日子,把人生能活得丰富的安静。安静,是因为摆脱了外界虚名浮利的诱惑;丰富,是因为拥有内在精神世界的宝藏。创造的成就,精神的富有,博大的爱心,烟火人间的生活,这一切都超越于俗世的争斗,处在永久平和之中,这种境界,正是丰富的安静之极致。

相信夕阳下的黄昏生活,必能在一路上和光同尘,拈花微笑,在平静中拾起遗落的岁月沧桑,记录下苦旅中的悲壮苍凉,于穿花拂柳中感悟人生的绚丽华彩,绚丽如夏花,静美如秋叶。残阳滴血,犹作清泓向碧海,苍山不语,尚倚红日自极天,这些都是人生路上奇美的景观,是自然中缄默的语言。世界上总会有彼此相爱的一些人,这些人正在看着这些带有体温的鲜活文字,真羡慕这些文字,千山万水,代我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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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社会是一个万花筒,人生是一个从起点走向终点的过程。人的生命每一天都在靠近死亡,明知是如此,大家都在奋斗都在努力,甚至在拚命,能静下来思考自己的命运,只有极个别人,因为,许多人至死也不会醒悟的,更不知道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是做什么的。作者用很多的文字在讨论这样一些事,看得明白嘛,我想,能明白的人不会太多,顺其自然吧,终点一定是到达的。推荐阅读。编辑:李金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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