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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法米娅.赫维特的故事

作者: 曲新同 点击:1167 发表:2017-11-22 22:25:56 闪星:2

摘要:这篇作品出自“幽灵出没之趣闻轶事”,由“弗莱瑟尔杂志” 出版于1835年一月份。 作者原誌







  戴维.亨特先生,科伦-克夫唯一的农场主的儿子,曾经告诉过我一个前所未闻的奇怪故事,尽管说我一直以来也搜集到了不少这方面的传说。他说他曾经前去追求过一个非常可爱、非常漂亮的姑娘,法米娅.赫维特,那天还跟她一起亲昵了三个多小时的消魂时间;亲吻她,握着她的手,然后离开了她,在一个冬季的清晨大约两三点钟的时候。他说他自顾自地吹了一会儿口哨——因为他像我一样,也经常拉一会儿提琴;可是他一直最所盼望的还是法米娅,能否把他带回家去到父亲的住屋之中,或者在农场上建筑一栋属于自己的小木屋;可是那晚当他几乎要接近自己父亲的房屋之时,你看!这时他已经步行了大约有三英里半的路程,只见法米娅悠然自得地走过来迎接他了,身穿过膝的女长裙、一绺栗色长发披散其上,正如她通常出去招花惹草时那样。

  “上帝饶恕我们吧,法米娅!”他不仅大声说道,“今夜你一定又是出来撒疯了,来到这个门前等着某个呆笨的粗汉来了。”

  “我忘记了两件事情,”她说道;“因为我知道我们不会再会面了,我不该在我们离别的时候告诉你:第一,你不该再回到奥琛修那里去招蜂引蝶了;因为在那儿这么行事是不应该的。”

  “奥琛修那里出了什么事情了吗,法米娅?”

  “哦,你的玛格丽特不像她先前那样正常了,可怜的女人;我感到很是对不起她;可是你这个胡言乱语的家伙又回到那儿去了,还跟她去拉拉扯扯的。”

  “好了,法米娅,你这简直是在吃醋,对此我敢说这是你多心了。”

  “哦,我敢说你跟她一起鬼混了有一两个小时的时间;但是你最后的确是离开了;你要小心以后不该再这么干了。”

  “好了,我亲爱的女人,我可以以自己的名誉保证,我再也不会重蹈覆辙去做这样的事情了。但是,法米娅,为什么你要说我们再也不会相见了呢?”

  “哦,是的,我们再也不会见面了;可是在这之前我就会死去的!我今天一大早来到这里主要就是来祈求你的平安的;因为在你吻过我离开之后,你没有说‘上帝保佑你,法米娅!’的话,这句话此前自从我们相识以来你从来没有忘记说过。现在,我不可能在没有听到你说这句话之前就离开你。”

  “今天早晨我可真不明白你了,法米娅。说什么我们再也不会相见了。在我们相见之前你就会死去之类的。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记得你曾经跟我约定要在下个月的初七与我相会,就在格林纳森林最东边的那棵大树下面。”

  “是的,我会在那儿跟你会面。”

  “是的,上帝保佑你,我亲爱的姑娘;我敢说我是诚心诚意地这么祝福你的。”

  戴维把手伸出去拉她,要把她拉到身边来亲吻她。可是没有碰到她的手,法米娅也没在那儿!他旋转着身体四面看着,呼喊着她的名字。“法米娅!法米娅.赫维特!我亲爱的女人,你怎么了,你在哪儿?”他一个劲儿地四处跑动着,无助地到处呼喊着;可是哪儿也见不到法米娅,听不到她的回答。他喘息着愣怔在了那里,以圣三一体的名义安慰祝福自己、大声地说道,“上天的眷顾与保佑与我同在!难道我可能是见到了我亲爱的法米娅的生魂不成?不,这是不可能的;因为她的神态以及说话的方式,就像是她那么可爱地来到了我的面前——这可决不会是一个灵魂。可是今天早晨她的确是发生了什么极其神秘的事情,能够跟着我走了这么远的路;不仅如此,还走到我的前面去了,又转回身来跟我相见,说出那样的一番话来。可那是她本人,这个毫无疑问了;无缘无故地对我说出了那番匪夷所思的话语。”

  戴维走进家中,把他的小妹妹玛丽给唤醒了,她拿来了一点东西给他喝;但是他对她说不出什么明晓的话来,因此她认为他不是喝醉了就是得了大病了,就陪着他一起坐到了天亮。他根本就不能入睡,一个劲儿在那儿叹息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地呻吟不止;就这样他神魂颠倒、若有所思地病倒了几天的时间;可是最终他还是挣扎着爬了起来,前去参予他的父亲的业务事项。这个幻影的沉溺之夜发生在一月份或者二月份的二十八号。我忘记究竟是哪个月份了;而这一对恋人约定相会的时间是在下一个月的七号那一天,赴约之处就是那棵大树底下。

  可现在这两个恋人的家庭之间发生了一些矛盾;他们之间,我相信,正处于一些冲突之中。他们各自在信仰教义方面有很大的差异,从来不在教堂之中或者公众场合下见面。可是其中一个家庭中唯一的儿子爱上了另一个家庭里最年幼的女儿,就在索恩山市场那里,并把她约出来相会,经过追求赢得了她的芳心,两个人就此私定了终身。这是一对互相之间感情非常融洽的恋人,我也非常了解他们两个,戴维是一个很帅气、很健壮的男子,个子有七英尺还高,法米娅是一个温柔的、相貌适中的小东西,那张无忧的面庞、你会认为是一个天使才具有的,可是看起来要白皙得多、显然还是不阅世事的。然而,她却是活泼而机智的,言行举止生动灵敏,有一颗非常富于感情而慈悯之心。

  好了,这个月的七号这一天来到了,戴维很守时地等待在了那里。他还没有在那儿坐上一分半钟的时间,这时就见法米娅也来了,长发披垂在洋服上面,就同以往一样。

  “你来了,法米娅!你还是那么谨守诺言,”他说。

  “是的,你看我没有违约、径直前来了;因为我不可以违背跟你地盟约;可是我只能在这儿呆一会儿。”

  “好了,快来坐到我的肩巾下面,你一定要在这儿呆上一会儿,我亲爱的爱人,让我爱抚一下子;因为这几天里我的心情非常沉重,对你的重重忧虑把我折磨苦了,自从我上一次见到你以来。”

  “不,我不能过去坐在你肩巾下面,今晚也不能再跟你亲近了,其中原因不一会儿你就会知道了。可是我可以简短地告诉你知道,你也不能再来跟我亲近了,直到我带信给你、或者亲自来告诉你:是的,我觉得我一定会亲自来告诉你,那样你就可以安全地到这里来了。”

  “你不能到我的肩巾下面来吗?我不能再过去跟你亲近了,直到你过来告诉我可以这么做了吗?你会真的过来告诉我,告诉我必须去亲近你的吗?法米娅?法米娅,我亲爱的!先前你已经出了一些非常奇异的举动,这是我非常不能理解的。”

  戴维这个时候一直在看着地面上,心里边思想着他的爱人的这些话语;当他又一次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看到法米娅漂浮一般地滑行着离开了他。他一挺身子站了起来、过去追赶她,并且压低了声音在后面叫着她的名字;可是她还是继续往前飞行着;而且,尽管他们看上去离得很近,他却追赶不上她,眼看着她沿着教堂的庭院进入了牧师家的后门之中。戴维的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他看到了那举止优雅而神情温善的牧师又一次诱引了他的所爱的感情;现在他明白了所有她那些矜持的言行意味着什么,明白了她对他所说的全部那些话的意义。因此他箭一般冲进了厨房当中:那里边有两个仆役女孩,他问她们,声音暴怒异常,法米娅究竟在哪里。

  现在我必须告诉你,这里这位牧师跟几位年轻女子很有一些不好听的传言,不管是结了婚的还是没结婚的;尽管在我来说从来没有听信这样的传言,可是这些传闻还是传播了开来,使得前来听取牧师布道的人们远离了他,除了只有位数不多的几位绅士们还在礼拜日的时候到牧师住宅来跟他一起进餐。戴维此时已经完全被激怒了;因为他此时已经义无反顾了。

  “法米娅在哪里“就是法米娅.赫维特?”他大声地喊叫着。

  “什么法米娅?”其中一个女孩反问道;“什么法米娅?”另外一个也问道。

  “就是法米娅.赫维特,”他狂怒地喊道。“我知道正在发生什么事情;因此你们哪一个也不用装糊涂来蒙骗于我!我刚刚尾随着她来到了这里;因此马上告诉我她在哪里,或者把你们的主人叫出来回答我。”

  “法米娅.赫维特!”一个女孩说道;“法米娅.赫维特!”另一个女孩也说道。说话之间她们当中的一个(莎拉.罗伯森)已经跑到后房去见牧师,说道,“看在上帝的份上,先生,快过来一下,跟戴维.亨特先生说一说;他风风火火发疯似的跑到这里来,询问什么法米娅.赫维特,好像是觉得你把她藏在这屋子里什么地方了。”

  耐维森先生,以他那通常情况下和蔼可亲的态度,走进了厨房当中,询问亨特先生觉得怎样,他的父亲以及姐妹们还好不。

  “我没有得什么病,先生;我没有什么大的缘故来抱怨任何事情任何人,除了您以外。我的爱人在哪儿,先生?我是刚刚尾随着她跟到这里来的,要是你不把她交出来给我的话,我会放火烧了这座房屋,让它塌落你的头顶!”

  “你的爱人,戴维先生?你到底指的是谁。是不是我的一个女仆;因为这座房屋之中再没有别的女孩了,就我目前所知?”

  “不,先生,我要的是法米娅.赫维特——我自己的法米娅.赫维特——我的未婚妻!我跟着她来到这里,一眨眼她就进了你的后门,因此我才坚持要见她的。”

  “法米娅.赫维特!”两个女仆人不禁惊呼起来;“法米娅.赫维特!”牧师也惊呼起来。“我亲爱的先生,你大概是脑子出问题、着魔了吧;这里只有一个法米娅.赫维特在这块乡村里,我所知道的,就是索恩山那里商人的女儿,而且她已经死去了、就埋葬在这里,就在我这所房屋后面六步路远的地方,就在此前一天。”

  “注意了,这可是一个骗人的手段、想让我离开这里,”戴维喊了起来,震耳欲聋一般,其间还夹杂着狂笑以及哀呼之声。“这没有用的;立即告诉我实情。这是一件义不容辞的严肃事情、不要拿来开玩笑;因而,看在上天的份上、以及这颗可怜之心,请把实情告诉我。”

  “我已经告诉了你实情,亨特先生。我亲自参加了她的葬礼,并且是我托着她的左侧把她送进坟墓里去的,看见棺材盖上镌刻着的金字是,‘优法米娅.赫维特,22岁’。”

  戴维的整个身体一下子僵住了,他的一双手和两只眼睛一阵抽搐;在发出了数声胸腔里面的呻吟声、或者几乎是尖叫声之后,他就一阵晕眩仰面倒了下去。他们把他抬到了床上,不一会儿他就恢复了知觉;可是他内心里所遭受的痛苦太令人可怜了。他躺在牧师的住宅里整整三个星期的时间;尽管牧师倾尽了自己所有的或者可获的一切手段来为他镇痛抚慰,他的病人依然还是处在安危不定的状态之中,还在每日每夜地在呼喊着,“哦,要是我先前得到一点预兆的话,那就好了!去到她临终的床前看顾着她,接受她离别之时的祝愿,用我的双唇接纳她离去之前的最后一息,把她的头颅安放进那荣耀的墓中,那样的话我就满足了!哦,我的亲爱的法米娅,为了你我宁愿死去、去见上帝!哦,我的法米娅,我的法米娅!”

  这件事情过后我们还在冰上玩了好一阵苏格兰滑冰游戏,因而我觉得那一定是接近二月底的时候了;而当我们看到我们的朋友戴维的时候都大吃了一惊,那个我们所有人当中最最健壮的苏格兰式滑冰的玩手,他从此再也没有出现在冰面上。因此在一个晚间,我去到那一家人当中和他们一起喝茶,顺便看看他的情形如何;因为他跟我之间是亲密无间的伙伴关系,经常在一起谈论有关信仰方面以及圣经上的事情,有的时候也谈一谈爱情什么的,不过这样的时候很少。可是他对我有一种很强的依赖感,有一天他对我说道,当着整个俱乐部的人,说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事情值得他为之祈求自由,除了为我祈求这样的自由以外。

  我看到他面容苍白、完全羸弱了下来,独自坐在厨房里面,他的肩巾散落在身旁。他没喝一口茶;连一点面包也没有吃;他坐在那儿一句话都不说。我身上的血液一直凉到了心脏之中;因为他曾经是一个好小伙儿,我是这么的爱他。

  当我们要到起居室里去喝茶的时候,他的妹妹玛格丽特悄悄把我带到一边说道,“我很高兴你今天晚上能来;因为我们都为了戴维烦恼透了。好像是某种非同寻常的事情发生在了他的身上一般;可是我们对此一点都不明晓,而他嘴里总是在说起你。看看你是否能够找到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这么痛苦的。”

  “他的变化太令人伤心了,的确,太糟糕了,”我说道;“我为他的情况感到非常吃惊。他现在已经完全自我封闭、疑虑重重了。你们能不能劝说珍妮.威尔森或者南茜.默特尔克还有珍妮.阿姆斯特朗到这里来,跟你们一起呆上一会儿?我曾经看到这几个人之中的每一个都让他很高兴、很快乐的样子过。”

  “他根本就不看她们一眼、不跟她们说一句话,”她说道。“他的精神已经完全崩溃了,我恐怕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时间不会长久了。”

  “为了上帝的缘故,请不要这么说,玛格丽特小姐,”我脱口说道。“但是尽管这样,我敢肯定他还是会对我敞开心怀的。”

  他跟我一起就这么一路远远走去,那个晚上我们一直走到了他的父亲的农场尽头,一边给我讲述了以上的这些情节,最后补充道,“她还给我保证,你知道的,还要再次来拜访我,并且通知我什么时候前去接她;难道你不觉得当这样的事情发生之时,那就是意味着我要准备离开这个世界了吗?”

  “是的,我的确认为是这样的,戴维,”我回答道。“在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以后,在这样的一种神秘的情形之下,在你和你的爱人之间,我相信当你的法米娅来临之时,并且给予了你明白的宣示,即便是在梦中,这也可能是对你的一个死亡预示,因此你就必须要准备到另外一个也许会更好的世界里跟她相会了。”

  “哦,不,不,这不是在一个梦中,”他断然说道;“她在我的每个梦中出现,每个晚上,每个午夜,以及清晨。我看到她,我爱抚她,亲吻她、祝福她,从来就没有想到过坟墓已经把把我们给分离开了。哦,不,这不是在一个梦中!我会面对面看着她,跟她说话,就像是一个男人跟他的朋友说话那样;而当这一切发生之时,如果说这一切可以发生的话,我一定会前去告知你的。”

  说这番话时我们已经来到了栅栏门前。因此我们就握手言别、然后我们就分别了;因为我不敢让他站在寒风里面时间太长了。但是他的状况还是在变得越来越坏,直到有一天早晨,大约是五月份的月初,一个仆人骑马前来告知我,请求我前去看一下戴维.亨特先生,他已经快要不行了、特别请求最后见我一面。我立即欣然应召前往,到达之时看到他躺在床上,的确已经奄奄一息了。

  他请求他的两个姐妹出去,然后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说道,“好了,我亲爱的朋友,我的日子已经到了——这个我期盼已久的日子。今天我再次见到了我的法米娅。”

  “可那只是做了一个梦,戴维,我敢肯定地说。你自己想一下;是不是一个梦。”

  “不,我很清醒、很理智、在这样一个时刻里,跟你说这一番话。门还在那里开着,吹送给我清新的空气。我是独自一个人呆着,你知道我是最愿意如此的,一个人祈祷、一个人沉思,这时我的法米娅滑行着飘进来了,她那灰色的长发卷儿还是披散在她那可爱的倩影上面。我什么也没想,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她已经死去了。这么想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她的笑容是这么的甜美,就像是来自天堂之中的容颜,甚至比我此前所见过的更加美丽一些,而她的肤色看上去是淡玫瑰红的那一种。她把自己的发卷儿在两颊边往后捋了捋,用她的那只左手,然后对我说,‘你看我已经应邀前来约请你了,戴维。你准备好了到那棵赴约之地的大树下面跟我相会了没有,就在今晚我们通常约会的那个时间。’”

  “‘我恐怕,我亲爱的法米娅,恐怕我几乎是不能前往了,’我回答道。

  “‘是这样的,但是你会的,’她说,‘而且你一定不要让我失望,因为我在等待着你的到来。’就这样,她最后对我行了一个优雅的屈膝礼、笑容满面地就退走离开了,在即将离开房间之时说道,‘上帝会与你同在,戴维。’”

  这番描述简直让我大惑不解、摸不着头脑。过了很长很长时间之后我才能回过神来。最后我在他的床边坐了下来,把他的一只手握在我的手中;这只手瘦骨嶙峋地都不成样子了。我能感觉到他脉搏的跳动;那曾经强健而男性十足的强劲脉率,现在已经减弱到仅仅是一丝微弱的颤动了,每当跳动了七八下的时候还间或止息一下子。我很容易就明白过来,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你觉得我的脉搏怎样了?”他问道。

  “脉搏跳动没有问题,”我说道;“可是你一定把法米娅的话当真了。你今天晚上会在赴约之处的大树底下与她相会,对此我毫不怀疑。什么时候是你赴约的时间,因为我觉得你会按照法米娅约定的时间前往的?”

  “哦,是的!哦,是的!”他说道。“法米娅生前从来没有讲过谎话的,现在认为她会这么做也是荒唐已极的。让我听到你的祈祷好了,我亲爱的朋友,让我随身带上你对我的祈祷,其余的事情就要依靠我的耶稣基督救世主了!”

  这是他生前说出的最后几句话,而他发出这几句话的声音听上去吱嘎连声恰如来自坟墓之中一般。我把他的父亲唤了进来,还有他的两个姐妹,告诉他们说戴维已经不行了;而我心中所期望的是,正如他自己所企求的,我要在于他今生永别之前为他祈祷。他的姐妹们看到这个情形止不住要放声哭泣了;可是这位老父亲却显得完全无所谓的样子。我唱出了圣歌第三十一首的第五篇章——这篇我完全可以默诵出来;然后大声读出了“科林斯人”第一部第十五章的后半部分;而如果说我祈祷地还不够那么熟练流利的话,可我敢肯定也是足够情真意切的了。当我做完了这一切,他伸出已经虚弱不堪的手来抓住了我,直到最终他撒手而去了;因为那个赴约的时间已经渐渐临近了;而对于他是否在期盼着这个时刻、或者还是愿意在这个世界上再停留那么一会儿、这个让他倍受折磨的生存所在,这个我已经无从知晓了;但是他一直在把两只眼睛转过去看向座钟那儿,它就坐落在与他的床塌相对的房间一边,而就在那个赴约的时间到来的一刻他停止了呼吸。这一对儿忠诚的恋人在他们的生前一起是美好无比的,只是在他们相继死去的这段时间里短暂地分离过这么一会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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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这个故事唯美而浪漫,读来特别有意思。最初读到男孩冲到牧师那里,我还惯性思维以为是谋杀案现场,后来才知道原来是灵魂皈依的地方。这篇大概是最近我所看见最亮色的死魂灵文字。夜深人际、半夜三更读来,却也不觉得丝毫畏惧,如此想来,倒也符合感觉:有情人终成眷属,哪怕共赴黄泉又如何?精彩故事,推荐阅读。编辑:金豆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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