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忆童年,怀念大爹

作者: 魏利生 点击:695 发表:2023-04-26 13:46:32 闪星:1

摘要:我的童年是在日本鬼子侵略我们中国的时期度过的。没有享受过幸福的生活,是在东跑西逃的苦难中挣扎着长大的。过早的懂得了什么是国破家亡!什么是与鬼子不共载天的仇恨……敬共产党,爱八路军,是从记事年龄就植于心中的理念!

  前些日子,我曾写了一篇散文诗。开头几句是:童年少年,东跑西逃,胆战心寒。幸有八路,欲血抗战。奋勇救亡,红展招展。前赴后继,父辈跟班。我虽年幼,心中了然。

  我出生在冀中平原的复地,记事起,我家是个非常温馨的大家庭。父辈哥仨,父亲是小弟,祖母当家。大爹(大伯父)主外,二大爹主农耕,父亲在外学徒,出徒后当了账房先生。是一个十分和谐非常幸福的家庭。

  可是在我刚到三岁时,由于“七七事变”,完全打乱了百姓们平静的生活,在我幼小的心里,陷入到恐怖的世界里。如:凡听到有人说声“鬼子来了”,就会急忙跑到大人身边去,再也寸步不离,生怕被大人们丢掉。

  从记事时起,那是一个动乱的,国家遭难,全民救亡的年代。

  我小小的年岁,就开始跟着大人们过上了东跑西逃的颠沛流离的日子。而且是不定时间的没有时限的,只要听到点鬼子的风声,随时起身出逃,谁都不敢慢了。

  这种兵荒马乱的日子,占据了我的整个孩童时期。令我幼小的心里深深地过早的懂得了国破家亡的含意。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就跟着父辈家人,无休止的天天逃难。家不是家了,家不敢呆了。每到夜晚,似乎非得住在荒野或借住他村才能睡个安全觉。我多么期盼着早日结束这种日夜东逃西躲的日子啊。

  记忆中,就是这个时期,大我四五岁的大姐,我大爹惟一的女儿,在逃亡中得了惊吓,患上了羊角疯,跑乱中径常犯病,常常是口吐白沫不省人事。因战乱逃亡的日子,无医救治,且越来越重,终成了严重的残疾病人,丧失了智力,失去了语言,连吃喝都不能自理,再也离不开别人的照顾了。

  她这一生,就像是专为吃苦而来的,熬到日本投降后,该过太平日子了,她却无缘享受,又过早的结束了年幼的生命。

  我苦命的姐姐终于脱离了苦海,永远的“走”了。

  在日本鬼子占领时,咱们的八路军避其锋芒,退至山区坚持斗争。

  老家,白天虽成了鬼子汉奸的天下,他们为非作歹、为所欲为;老百姓大都猫在家里,尽量避开他们的狗锋芒。

  但自从边区区小队在夜里对死心踏地为鬼子卖命的伪军队长王大庆进行了斩首后,形势就有了好转。夜,又成了边区区小队活动的时间了。鬼子汉奸们就龟缩在岗楼里没再出来过。

  对日斗争可以说一天也没有停止。只是斗争的形式和规模变换了方式而己;

  这段时日,虽然不再东跑西逃了,但天天还是宅在家里,不到街里去玩耍。

  我没有享受过童年的欢乐,童年对于我,就是胆战心惊的跟着父辈们熬日子。

  大概是1942年冬季吧,鬼子的岗楼被咱们八路军吕正操司令员部下的独三团端掉了。

  从此,我的家乡,就成了晋察冀边区的根据地,是解放区了。

  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是儿童欢歌成长的天。

  日子平静下来了,边区政府开始带领乡亲们恢复生产重建,炮火炸坏的住屋要修建,战时的壕沟要平复,耕田要播种;村政建设要健全,政令要通达。此时,民青妇幼组织,重新组建,开展活动。大龄儿童未上学前,跟着大哥大姐们,到村头路旁去站岗放哨查路条,成了编外的儿童团员。

  真是:百废待兴,任务很重。

  村小学,因为教室问题,师资问题,迟迟难以落实。

  后来选定村里的一所庙院,做了村里的小学校。把庙里的泥塑神仙搬倒移出,才有了我们学习的场所。

  我们村里的这所小学堂,好像至今都没有动过地。

  当初的老师,是在附近村里请来的临时认字的先生,虽缺乏教学经验,但对学生们都很和善。

  我们九至十岁的大龄儿童,终于有了上学识字的场所。

  我们真是欢天喜地的走进了教室。

  上学晚也有优势,懂事了,有了求知欲望。知道这一切,都来之不易。因此,非常自觉,非常用功。

  上学以来,直到毕业,我的学业成绩,总在前三名中上下晃荡。

  开学的第二年,边区政府为促进小学教学走向正规,组织了一次区管各村小学优秀学生汇报会,目的是检查各校的教学现状。我们学校是临时请到的李老师带着我参加的,李老师人挺好,教我识字打算盘非常认真非常尽心,我非常敬重他。但他没有当老师的经历,并不知道还要让我准备好汇报讲话的材料,所以他把我送到会场,以为就完成了任务,因而就离去了。我又傻呼呼的以为是听会。

  会开始后,先是其他村小学同学上台讲,他是怎么上学听讲、下学后如何做家务的,觉着这不和我一样吗,也是一位勤奋好学的同学。听着很上心,心里在想着,他做的这些,我也能做。

  在听完第二位同学汇报之后,主持人却宣布:请北埝小学的魏利生同学上台介绍努力学习的事迹。

  这突然的点名,让我的头一下就晕了。虽然也站到会场前面去了,但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主持人,看我实在讲不下去,就让我先休息一下。

  出了这个大洋相,让我对此后在人前讲话处了一辈子。

  至今如此。

  比如:一九八七年冬月在“五七干校”结业总结时,我们队共九个班,一至八班都是十二人,唯独我们司令部来的九班是九人,并且年纪都偏大还有女同志。而队里分配任务时,都是以“班”为单位分的。这无疑就增加了人少的班每个人的劳动强度。举例说吧,以夜里站岗为例,从18点到6点,若每班站两小时,则是十二人的班,两天轮一岗,而九人的班,则是一天半轮一岗。劳动强度明明白白,但九班的战友们都把它当成锻练的好机会,没有一人提过这事。都是在任务面前甩开膀子干,谁也没有偷过懒。大家的表现有目共睹。所以队领导和八位班长,异口同声的推荐我们班为五好班。

  但我这个九班班长就是怕当了模范要到干校总结大会上去做汇报,所以高低不接受,极力推荐跟我们相差不多的七班战友为我们队的先进班。

  会下队领导找我谈心时,我跟他交了底。队里虽然理解了,但表示很遗憾。我当然知道我愧对了我的班员们。

  我的家乡,自从鬼子的炮楼被端调后,就是共产党八路军的根据地,称得上是老解放区,村里各种抗战组织都健全。

  我大爹(伯父),就是老解放区里的一位最初就被选为村里的粮秣主住。

  凡边区干部及八路军人员过往本村以及部队住防吃住接待,他都管,整天忙得不着家。

  他身边总带着一杆大秤,走到哪带到哪,昼夜不离身。那时边区的公务是不分昼夜后,虽时有公务要办的。他要把动用的公粮,随时记人账薄里。当时,正是他心爱的女儿-我的大姐去逝不久,他就把整个爱心捕在了工作上,成了村里最忙的人。

  可以说,他把整个精力,都用到做好边区农村的公共事业上了。

  比如,每到夏天雨季时,凡雨水大的年份,他总是领着乡亲们修路搭桥,把通往农田的人行路和大车道修好,便利下田干活,不误农田管理,确保夏收秋收颗粒归仓。

  大爹在村里的口碑非常好。

  他去逝后,据家里弟兄们来信告知:村里能走动的乡亲,都出来送了他最后一程。

  他能如此获得众乡亲们对他高尚人格的肯定。这让我们家人无比感动。

  大爹一心为公的美德,是我辈子孙们传承的标尺。

  大爹安息吧。

  2023年4月24日下午,于北京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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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作者回忆起童年在日本侵略中国的那个国家遭难,全民救亡的动乱年代,过着日夜东奔西跑的颠沛流离的逃难中挣扎着长大的人生历程。在胆战心惊的跟着父辈们熬日子的艰苦岁月里,孩子们根本没有享受过童年的欢乐,但是在解放区的天,明朗的天而欢歌成长的童年日子里,再加上大爹(伯父)在老解放区获得众乡亲们交口称赞的一心为公的高尚人格却让童年的岁月有了别样的“魅力”。从而道出了在国破家亡日子里,不仅要勿忘与鬼子不共载天的仇恨,振兴中华,而且还要植于心中所深深执着的爱共产党、爱八路军的信仰理念!由此,彰显了文章“忆童年,怀念大爹”的主旨意图。推荐阅读赏析!编辑:攀登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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