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剧《大宅门》第二十四集，白景琦的二房太太，窑姐出身的杨九红说了一句特经典的话：“忠孝节义没有错，可一旦到了愚的地步，就不讲理了！”

奇了怪了，一个青楼出身的民间女子，竟然顺口就把天底下那点云山雾罩的勾当说的透透的，而两千多年来，那些权倾朝野的帝王将相，心系天下的大儒精英怎么就翻来覆去整不明白？

到底什么叫忠？

什么叫孝？

别把黑锅都扣到圣人头上，且看孔夫子究竟怎么说的：

“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

前提是君要知“礼”。反过来说，君若无礼，就别怪臣不忠了。

“以道事君，不可则止。”

明明是说，要以正“道”来事君主，如果君主不上“道”，就干脆走人。

圣人并没有尽愚忠的意思啊！怎么后来就成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说穿了吧，所谓“独尊儒术”——关键在那个“术”字，就是把儒家思想加以改造，当成挂羊头卖狗肉的“术”来使用，这才是奥妙所在。

孔夫子当年携弟子周游列国，到处推行他的儒学思想而不得其用，原因在于他活着的时候改造不了，所以等他老人家死后，热闹来了，两千多年十七个朝代，几百个皇帝无不争着抢着“独尊儒术”，根本目的，就是把儒学改造成愚弄天下的“术”，则可以利用稳定皇权专制。

如此而已。

中国的历史，外国人是读不懂，中国人是装不懂。

所谓“孝”，也不必细说了，白景琦跟杨九红的对话诠释的十分明白：

“你母亲说的对错你都听吗？”

“她就是说错了也得听，因为她是母亲！”

愚到这份上，还有什么道理可讲！

翻看中国历史，朝野上下，为祸最为深远的是小人，但凡君子，都很难躲过小人的戕害，例子实在数不胜数。深层原因，在于这块滋生小人的土壤太肥沃了。

白家第一场灾祸，源于贝勒爷贵武的蓄谋陷害，这个小人为报私仇，伙同詹王爷诬陷白家大爷白颖园下药害死了嫔妃，而真正害死嫔妃的是老佛爷慈禧，这个头号小人正好利用了二号三号小人送来的替罪羊，于是诬陷罪名成立。

由此可见，皇权政治本质上就是小人政治。

中国的传统历来是上行下效，且看市井小人的行径，也无不是阴奉阳违耍尽阴谋。

无论官场民间，最吃香最实用的就一门学问——厚黑学。

便是白家，为了成事也不得不攀附权贵。在这样的人文环境中，即便君子，也别想身上不沾污泥。

白景琦有句话也很经典：宁可得罪十个君子，也别得罪一个小人。

说归说，真要做到可就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