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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人间五百年

作者: 碧古轩主人 点击:2185 发表:2022-11-01 11:54:24 闪星:6

摘要:那一年,王士禛婉转地拒绝了蒲松龄让其为《聊斋志异》作序的请求。“ 姑妄言之妄听之,豆棚瓜架雨如丝。料应厌作人间语,爱听秋坟鬼唱时。”他是在避嫌。更早的时候,大明湖畔,24岁的王士禛赋诗《秋柳》。通篇不见一个柳字,意境高远,令人称绝,震惊文坛,其神韵诗因受康熙青睐,蔚为一代正宗。时,贵为尚书及诗坛领袖的王士禛极难相见,但,若去慈仁寺书肆,必能见到其在淘书。岁月匆匆,湮灭了诸多文化精英,包括王渔洋本人。一句寂寞人间五百年,道出了固有的无奈,也彰显着中华文化的博大。精彩总会永驻,糟粕经世不存。

寒雨秦邮夜泊船,南湖新涨水连天。

风流不见秦淮海,寂寞人间五百年。

——题记

 

那一年,60岁的蒲松龄终于收到了来之新城的信件,他急急地打开,从潇洒流畅的字体间,他读懂了这位比他大6岁的同乡,刑部尚书王士禛的用意。信中,王士禛婉转地拒绝了蒲松龄让其为《聊斋志异》撰写序言的请求。

这件事,使得满腹才华,命途多舛,将一生抱负与寄托寓于一部《聊斋》之中的蒲翁,多少有些失落。毕竟,他是将这位尚书同乡视为知己的。更况,14年前的夏天,在西埔村教书时的偶遇伊始,王士禛便对他的那些鬼狐故事称赞不已,那一年,是康熙26年。彼时的王士禛,已官至詹事府詹事兼翰林院侍讲学士,在文学诗歌领域,他更是创立了“神韵说”,门徒众多,名噪一时,成为当时的文坛盟主。能得到他的赞许,蒲松龄心里自然是安逸的。

说是偶遇,亦为必然,蒲松龄教书的主家毕际有,与王家为姻亲之好,走动频繁。那次刚好王士禛有公务之便,取道西铺村,看望同为望族的亲戚毕际有等。作为毕家西宾的蒲松龄全程陪同,二人一见如故,随成诗文好友。

那一会的蒲松龄,正逢科场失意,将一腔忧愤发于笔端,借助鬼神故事直书胸臆。而王士禛恰好有搜寻野史逸闻、撰写笔记小说的嗜好,其笔记《池北偶谈》中,便记录了诸多逸闻趣事。见过蒲氏的那些个异样描述,王喜爱有加,不仅细细读过,此后还按篇索阅。每阅一篇寄还,按名再索。王士禛的欣赏与鼓励,对《聊斋志异》的完稿,起到了激励作用。

同时,王士禛还两次为《聊斋志异》作评,加过36处批注。说他是评点《聊斋志异》评点第一人,毫不为过。正是因此,使得名不见经传的《聊斋志异》身价倍增,很快流传开来。

王士禛评点聊斋志异.webp(1).jpg然,要给蒲氏出书,并撰序言,却难为了这位朝廷大员兼文坛领袖。毕竟,那些短文中,有着许多的隐讳与讽刺。为了避嫌,也为了自己的声誉,王士禛选择了回避。

但这并不妨碍他对《聊斋志异》的高度评价,在婉拒的同时,王士禛赋诗一首:“姑妄言之妄听之,豆棚瓜架雨如丝。料应厌作人间语,爱听秋坟鬼唱时。”

收到王士禛的题诗,蒲松龄诗回云:“志异书成共笑之,布袍萧索鬓如丝。十年颇得黄州意,冷雨寒灯夜话时。”他感谢王士禛对自己的理解、支持。

《聊斋志异》书中,有几篇记叙了王士禛家族中一些传闻轶事,其中有王士禛的父亲王钦文,先祖王象乾,以及管家仆人等,真名实姓,增加了故事的真实感。王士禛理解蒲松龄的良苦用心,并不认为侵犯了家族的名誉权,“姑妄言之妄听之”。知音相逢,会心一笑,二人之间深厚情谊,跃然纸上。

“潦倒年年愧不才,春风披拂冻云开。穷途已尽行焉往?青眼忽逢涕欲来。一字褒疑华袞赐,千秋业付后人猜。此生所恨无知己,纵不成名未足哀。”一个“赐”字尽显蒲松龄对这位知己的尊敬推崇。

王士祯去世后,蒲松龄曾作悼诗四首,表达他的哀伤心情。用“海岳含愁,云惨淡,星河无色,月凄凉”形象描绘。那一年,科举一生,白发苍苍70岁的蒲松龄,终于取得了一个“岁贡生”的名分。又过了4年,在寒风呼啸里,蒲松龄在蒲家庄故居聊斋“倚窗危坐而卒”。

 

寒露过后,不经意间,凉意渐浓。驱车至桓台新城镇城南村,沿渔洋路东行不远,园林美景掩映下,一面飞檐翘角的牌坊迎面而至,乾隆御笔“一代宗师”大字刻于其上。入得大门,一尊石刻雕像静静肃立,先生一袭长衫,素面美髯,手握书卷,望着往来之人。

王士禛故居前雕像(1).jpg这里便是名冠有清一代的渔洋山人王士禛的故居了,高高的门楼,青瓦古墙,砖石砌成,沧桑里透着昔日辉煌。《山东通志》载:“长春园,明尚书王之垣建,后王士禛及故址增葺,名西城别墅”。王之垣为王士禛的曾祖,尚书府邸是要有一个好去处的。300年荏苒岁月,王家历代留下的108间古建筑,依然显露着王家当年的繁盛与荣耀。

海右此亭古,齐鲁名士多。齐国故地淄博有一条河,叫孝妇河。方志《齐乘》载:齐有孝妇颜文姜,孝顺婆母,无论寒暑,每日远道取水,从未改其孝心,感动神明,得灵泉生于室内。婆婆诧异其需水即得,等文姜不在,入室解开笼子观看,水喷涌而出,成为一条河,因称孝妇河。  

清初,孝妇河沿岸出了3位名人。上游博山的赵执信,18岁中进士,25岁升翰林院检讨。因康熙佟皇后病逝,观看《长生殿》被革职。“秋谷才华回绝俦,少年科第尽风流,可怜一曲《长生殿》,断送功名到白头”。孝妇河中游淄川蒲松龄。人生不怎么幸运,然一本《聊斋志异》,让其身后声名远扬。

孝妇河下游的新城,自康熙时始,王士禛便声名鹊起,名冠京城,无人不知,非蒲、赵二人能比。

琅琊王氏,乃海右名门,王士桢先祖王贵元朝末年,从青州诸城迁至新城。明文震孟曰:“海内族姓之贵者,莫最于王氏。……若新城之王,固琅琊之裔也。自北海徙济南凡十世,跻巍科登仕者代不乏人。身膺宠锡,龙章凤彩、舄奕炳焕于海岱间二百余年。遂极人文之盛。”《红楼梦》有言,“ 东海缺少白玉床,龙王请来金陵王”,据说暗指的就是永嘉之乱后迁到金陵的后人。自王士禛四世祖王重光第一个进士起,之后历代冠缨不绝,科甲蝉联,先后出进士31人,举人46人,出仕为官者112人,有文学著述者50余人。优越的文化环境、深厚的文学沃土造就了一代诗宗。钱谦益认为,自明中期始300多年间,海内名门大多沦胥,“新城门第,大振于灰沉烟烬之余”,并在第8代王士禛官至刑部尚书、身膺清初文坛领袖时,达到了辉煌的顶峰。

自小有着极好天赋,又有着世家私塾最好教养的王士禛,起跑线伊始,便有着不同于寻常人家孩子的先天优势。

幼时,王士禛祖父和姑爷爷相对饮酒,他在一旁玩耍。酒正酣时,祖父提议对句,祖父说“醉爱羲之迹”,王士禛一旁脱口而出“狂吟白也诗”,祖父登时乐得赏了他。

王士禛22岁中进士,25岁时,与哥哥王士禄、王士祜一同进京赶考,时称“三王”。兄弟3人先后考中进士,誉为“一门三进士”。王士禛列二甲36名,授扬州府推官,后迁礼部主事,累官至刑部尚书。一生做官45年,堪称政绩卓著。掌管司法,勘问刑狱。5年完处案件83件,民无株连之苦,僚属惊叹,士庶称绝。据说他审案速度奇快,“尝以数月完钦件数千”,负责给他记录案件的官员手腕累到脱臼。

康熙晚年,诸子争位,王士禛曾与废太子礼密亲王诗酒唱和,被康熙得知,触犯其大忌,借题罢黜降3级调用,离京归里。送行者堵塞街巷,无不攀辕哭泣。王随身携带仅“图书数麓,万首诗”,两袖清风回归了老家。77岁时,康熙命复王士禛刑部尚书职,但因其年老多病,未能成行,有儿子扶掖跪拜谢恩。王士禛去世后,葬于新城系河北岸王氏祖茔。身后因避雍正(胤禛)讳,改名士正,乾隆时诏改士祯。

  

而今的大明湖东南岸,有一处僻静之所,杨柳依依,鸟儿啁啾。据传,当年王士禛曾在此读书。顺治十四年秋,24岁的王士禛与一众名士,会于天心水面亭。时值金秋,见杨柳叶黄,飘拂水际,怅然有感,随赋诗《秋柳》。

秋来何处最销魂?残照西风白下门。

他日差池春燕影,只今憔悴晚烟痕。

愁生陌上黄骢曲,梦远江南乌夜村。

莫听临风三弄笛,玉关哀怨总难论。

诗中句句写柳,通篇不见一个柳字,风格独特,境界高远,令人称绝,一时震惊文坛。诗成轰动一时,唱和者众多,因此诗被认为抒亡国之痛故国之思,差点打入文字狱,官司打到康熙帝,非常喜欢神韵诗的康熙不仅没有责罚,反而给予了高度褒奖,传谕:“王士禛诗文兼优,着以翰林官用,改侍讲”,入值南书房。还亲征他的精华之作,定名为《御览集》。由此奠定了他的诗坛领袖地位,被推为“诗坛盟主”,“文坛领袖”。《清史稿》曰:“士祯以诗被遇,清和粹美,蔚为一代正宗。”

大明湖秋柳诗社(1).jpg很快,秋柳诗社成了山东乃至全国境内首屈一指的文人聚集地。

人在官场,公务繁忙,很难保持创作热情,尤其名利加身后,更难沉下心来创作。但王士祯偏偏例外。时人有句戏谑曰:“ 昼了公事,夜接词人”。扬州5年是王士禛一生创作的高峰期,期间作诗1600余首,占他一生诗作的三分之一。离任时两袖清风,诗曰“四年只饮邗江水,数卷图书万首诗”。期间的3次修禊,奠定了王士禛在东南诗坛的领袖地位。公事处理得好,诗词写得亦有韵味。一句“绿杨城郭是扬州”,为江都涂抹了鲜亮广告,引得文人雅士接踵前往,甚至被画家以题入画,笔力描摹之精准,可见一斑。

康熙十七年时,更是以三百首诗作献给皇帝,一举壮阔名声,成为京城人人追捧的文化红人。明清易代之际,文人受到的挫折颇多,王士禛能够顺风顺水,且领导潮流,成为文坛领袖,除了确有过人才华,与其有适应环境之高超能力,密不可分。诗至明末,“因陈积习,肤廓纤仄”,路越走越窄,到了无路可走之时,自然产生对新鲜文风的期盼。“神韵”说的空透明渺,冲和淡远,风致清新,及其不落实处的境界,迎合了当政者的胃口。康熙三十九年,皇上御赐其‘带经堂’匾额,两年后,再蒙恩赐御书‘信古斋’匾额。能得皇帝亲笔赐匾已是不易,王士禛两次受赐,应当是世间少有了,这也是王士禛文坛领袖的底气所在。

王氏之清新文风,独树一帜,率模天下,遂激发了士子灵性。一时间,自都门而外省,士子们无不竞相效尤,由蒙童至皓首,写诗无不追求空灵。侪辈同僚,以与其交往为荣,晚生后学,以得其指点而红,诗界唱和,以得其佳作添彩,风景名胜,以得其题词增光。文章出时,洛阳纸贵,足迹所至,追随者众。“公以诗鸣海内垂五十年,士大夫识不识,皆尊之为泰山北斗。”

 

北京慈仁寺,先称报国寺,古松婆娑,香火依旧。至今依然保留着古代京城文化气息的,也只有旧书摊了。余有幸,亦曾数次倘徉其中,体味当年渔洋山人在此欣欣然淘书之感觉。想象着这位从一品大员,闲余之时,赏完藤萝花、吟尽古藤诗思之后,自琉璃厂火神庙西夹道的家中出来,来到书肆,徜徉着漫步,不时地俯下身,尽选自己喜欢的书籍,每每,欣喜之情溢于颜面。

读书人,又喜欢收藏,书肆其实是他必到之处。身处京城的王士禛,把读书购书藏书读书,当作了业余生活的重要部分。正像数百年之后的田家英,每逢星期天,琉璃厂是他经常光顾的场所。

在《香祖笔记》中,王士禛记下:“每月朔望及下浣五日,百货集慈仁寺,书摊只五六,往时间有秘本,二十年来绝无之。”时,庙市赁僧廊地鬻故书小肆,皆曰摊也。书贾欲卖上好价钱,必曰此书经新城王先生鉴赏,士大夫听闻,随重之。

报国寺旧书摊(1).jpg那个时节,诸多文人雅士以面见王士禛为荣耀,更有以此提升身份层次的意味,但这样的机会却并不容易得到。然,亦有不费气力也可与其谋面的办法,那就是去书肆。《古夫于亭杂录》中,王士禛曾记曰:“昔在京师,士人有数谒予而不获一见者,以告昆山徐尚书健庵,徐笑谓之曰:‘此易耳,但值每月三五于慈仁寺书摊候之,必相见矣。'如其言果然。”

《桃花扇》的作者孔尚任,也算是当时有名的学者和文学家了,他也是以此种办法拜见过王士祯,归后写有一诗:“弹铗归来抱膝吟,侯门今似海门深。御车扫经皆多事,只向慈仁寺里寻。”诗后注云:“渔洋龙门高峻,不易见,每于慈仁庙寺购书,乃得一瞻颜色。”清人陈康祺《郎潛纪闻》一书中亦有所记:“相传王文简晚年,名益高,海内访先生者,率不相值,惟于慈仁寺书摊访之,则无不见。”。

王从政之余勤于著述,一生著书三十六种五百六十多卷。康熙39年,王渔洋编定《渔洋山人精华录》,渔洋山人为王士禛自号,顺治18年初春,王士禛到苏州、无锡,游览太湖,喜爱湖中渔洋山,取以为号。所选诗作大部选自《典试四川》、《南海集》和《雍益集》。这些诗歌的产生均是他“典试四川”、“祭告南海”沿途得“江山之助”之作,是其诗歌创作的精华。

初刻本《渔洋山人精华录》十卷。为康熙39年由王之门人林佶手书上板写刻,为有清一代写刻本中声名最著者。彼时有“林佶四写”之称。林氏工书,善篆隶,尤精小楷,而今所留墨迹,自其写刻之中,即见一班。清嘉庆间,学者梁章钜从厂肆觅得《王贻上与林吉人手札》二十一纸,内中王士禛多与林佶讨论《精华录》之编纂问题,可证此书确系王所自定。有诗近一千七百首,约占其全部诗的一半以上,当为王诗精华。雍正间金荣撰《渔洋山人精华录笺注》十二卷。字体流美,抚印清晰。清人为《精华录》作注或诠解评点者,以惠栋《渔洋山人精华录训纂》十卷、金荣《渔洋山人精华录笺注》十二卷影响较大。金荣之注释虽较惠栋为简,但浅近处或为今日所必须,而重将原选诗编年,各注原诗集名于编年之下,重厘为十二卷,更有益于读者。

余20年前,有幸于山西浑源书友处,淘得《渔洋山人精华录笺注》,刻印精良,一函六册。康熙壬辰凤翔堂藏版。

武功回首望金城,古迹萧条感乍生。秃节尚怜苏属国,党人终赖窦游平。

白头郁郁身前事,青史悠悠世上名。千里终南山色好,一枝筇竹万缘轻。

回到故里的王士禛,以文会友,讲诗授徒,倒也过得滋润。一个满腹文章的才子,让他停下自己的创作思索,是一件痛苦的事,在新城的13年中,王士禛更多的是,栖居于宸翰堂的书斋里,看书赋诗,整理所著,完成了自传年谱、《渔洋诗话》等多部著作。直到最后卧病在床,仍然口述让儿子和门生整理完成了他一生的诗文总集《带经堂集》。

出得宸翰堂,但见西侧门前,一株古虬的海棠树,外皮缺损,内部中空,早已奄奄一息。不知何时,枯树自根部长出新枝,枝桠穿过空洞的树干,从中间冲将出来,郁郁葱葱,蓬勃盎然,竟就结了满树的海棠果。人都说,海棠树是有灵性的,老树发新芽,枯木又逢春,太平盛世,故居环境大变,诸般生命亦有着自己的回应。

举头望去,是个好天,漫空碧蓝,偶或丝丝白云缓缓飘浮,轻风拂来,顿觉一阵清爽。不由想起渔洋山人那句“秋日何处最销魂”,是啊,身处大自然之中,能够体味这天然的景致,感受万物带来的旷远与闲适,何尝不是一种享受?

至若那些“不着一字,尽得风流”的诗的最高境界,那些淡远意境和含蓄描画,那些数百年前神韵诗的特有魅力,仿佛离我们这些俗人距离更远一些。

只知道,那一会,要想见上一面这位尚书大人,是极困难的。不似今日,诗宗就在眼前,想看就看,他那场正手着书卷,抬头沉思,不知想着什么事呢!

寒雨秦邮夜泊船,南湖新涨水连天。风流不见秦淮海,寂寞人间五百年。那一日,山人于夜雨中的高邮南湖,空寂中满腹心事,清冷里的一声感叹,与其说是对大清诗坛的惜婉以及对秦观诗风的膜拜,不如说是对自己心境的哀伤。自大明湖畔的咏柳之始,一直倡导空灵清新诗风的他,直至晚年,亦在觅寻知音。

宸翰堂内,躺在摇椅上的他,显得愈加孤寂。失却了慈仁寺书肆的寻觅,消弭了文友的唱和,更重要的,没有了皇上的青睐,一种被丢弃的感觉不时跃然心头。康熙五十年五月,78岁风烛残年的王士禛在家中去世。那本《带经堂集》巨著,尚未来得及刊刻。

岁月匆匆,湮灭了诸多文化精英,包括王渔洋本人。一句寂寞人间,道出了固有的无奈,也彰显着着中华文化的博大。其实山人不必如此,有道是,风卷残云胜为王,大浪淘沙始到金。精彩总会永驻,糟粕经世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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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公以诗鸣海内垂五十年,士大夫识不识,皆尊之为泰山北斗。”本文书写了清初杰出诗人、学者、文学家王士禛其人其事。在文学诗歌领域,其神韵诗因受康熙青睐,蔚为一代正宗。领袖文坛数十年,与浙江朱彝尊齐名,时有“南朱北王”之称。其在职期间恪尽职守,廉洁奉公,成绩斐然,颇有政声。作者赏析了王士禛或境界缥缈淡远,意味含蓄;或气势豪壮、格调苍劲的几首诗作。一句“寂寞人间五百年”,道出了固有的无奈,也彰显着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雅人深致,寄慨无限。文章充满精妙的古典气韵,淡语皆有味、浅语皆有致。推荐阅读。编辑: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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