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元霄节。《于无声处听惊雷》以公众号发表了。这是送给读者的节日礼物。银河悦读网站董事长“独上月楼”点评说：“作者给我们上了一堂《古典文学巧用“留白”技巧》课，受益匪浅。”然而，谁又会想到：这篇文章，竟然是吃元霄吃出来的？

　　正月初二，12岁的小孙女从中国科学院来给我和奶奶拜年。她不仅学习成绩优秀，而且是北京市少儿跆拳套比赛第3名。她现场用铅笔画了一幅背着书包去上学的素描画，作为礼物送给我。乐得奶奶合不拢嘴，给了1000元的压岁钱。下午4点多，她要吃汤圆，奶奶给她煮了宁波特产“芝麻花生真果仁大汤圆”。“爷爷，你也吃一颗！”吃着孙女用汤匙送到我嘴里的汤圆，看着她碗里一个个白色的空白圆球，我猛然想起了写作艺术中的“空白”技巧！正月十五吃元霄，若写一篇关于“空白艺术”的文章，作为元霄节的礼物，与读者分享，那该多好啊！

　　灵感来了！我立即抓住不放。平时，我积累了较丰富的文字资料，而且每到需用某个资料时，就能从分门归类的笔记本中找到它。于是，从积累的资料中，找到了关于齐白石的名画《秋蝉》和《油灯猫鼠图》、南宋吴炳《榴开见子》图、南宋马远《寒江独钓图》、明代徐渭《榴实图》、朱耷《石榴图》、美国画家安德鲁·弗思的名作《克里斯蒂娜的世界》、美国抽象画大师马克·罗斯科的14幅画和林风眠的中国画《红衣女》等相关名画资料，感到材料太单薄；又找到了“王勃写序留‘空’字”、林黛玉临死前的“最后半句话”、《红楼梦》中奇特的创作手法“草蛇灰线，在千里之外”、谶语法等文学资料，感到还不丰满；又找到了春秋时期老子“大音希声”的观点、白居易的《琵琶行》、贝多芬的第三交响曲《英雄》、第五交响曲《命运》等音乐资料；又找到了平时摘记的24首“古人写X不见X”的诗词资料。最后，在“去粗取精”、“认真选材”后，以“彩线穿珠”的方法——用“空白艺术”这根红线，将名画、音乐、文学、诗歌4个部分组成了这部作品的结构。第四部分“写X不见X”是重点。为了突出其特色，专门用17个序号标出并加简要评论，并配了精美图片。使文章结构，既主题突出，又层次清楚，还逻辑性强。得到了李先亮编辑的好评：“珠围翠绕，环环相扣，美不胜收”。

　　这篇作品，完全得益于资料积累。其实，写作时间很短，大部分时间都用在查资料、写评论上。这些资料，都是我在平时学习中用笔一字一划记下的。每记一篇资料，我当时都要联想一下，将来写什么内容的文章时可以引用。这样写出来的文章，才能言之有物。“写文章，既要有思想性，又要有趣味性，还要有知识性，更要有逻辑性和艺术性。否则，就会文无章法、无病声吟、泛泛空谈。”这是著名作家黄钢先生教我的方法，非常有用。这篇文章中引用的资料，有的已积累了40多年，现在才用上。我在光明日报社出版的《写作艺术》一书，就是用平时摘记的2万多张卡片作为原始资料写成的。我写文章时，往往有许多资料不用去查笔记，脑子里如流水一般，自然而来。也许，这就是厚积薄发的好处吧。

　　这篇文章的标题，原名叫《古人笔下的“空白”艺术》，2月9日，发给梦秋先生。2月11日，我夫人说：“这个‘空白’艺术，是指‘于无声处听惊雷’吧？”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我不由大喜：好！原名太死板，有点“阳春白雪”的味道；而‘于无声处听惊雷’，既有思想性，又有寓意，还有震撼力，更有艺术性。真是“一题之师！”于是，我立即将标题改成了《于无声处听惊雷——古人笔下的“空白”艺术》。

　　（2022年2月18日于北京蓝天嘉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