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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天堂的父爱(三)

作者: 高山大海 点击:2614 发表:2021-11-08 09:03:32 闪星:1

 89、公墓前(日外)

李玉扑在郑工墓前,哭得死去活来。

镶嵌在墓碑上郑工的照片,仍微笑、慈祥地看着远方。

众人拉起李玉。

        

90、楼下僻静处(日外)

几辆车停下,人们扶李玉下车。

李玉摘下黑纱藏好,简单化妆后,和没事一样上楼。


91、家里(日内)

家里,媛媛边做作业边哼着歌子。

李玉的心都要碎了,就要失声痛哭。

郑工严厉的声音似从远天传来:“我很快就要走了,假如媛媛知道我已经不在了,影响她高考,我在另一个世界也和你过不去!”

李玉终于控制情绪,面带笑容:“媛媛,今天父亲节的演唱会开得怎么样?”

媛媛兴致勃勃:“妈妈,别提多感人了!我在台上边唱边流泪,台下的老师和同学们全流泪了。学校要把这台主题班会刻录成光盘,发给每个同学。等爸爸回来看见光盘,不知感动成什么样呢!”

李玉装作擦汗在擦眼泪。

媛媛:“妈妈,在我高考的头天晚上,爸爸能不能忘记给我打电话?”

李玉扮成笑脸:“不会忘记,放心吧。”

媛媛:“妈妈,今天晚上吃什么饭?”

李玉:“妈妈带你出去。”

媛媛高兴:“太好了!”

望着全家福中的郑工,李玉的心被撕成两半。

李玉和媛媛出去。

全家福照片中郑工的特写。


92、锅炉房(日外)

三年前。

媛媛话外音:“在爸爸苦口婆心的帮助教育下,我好长一段时间没和胡北接触,学校又恢复了我的全部职务。也许是藕断丝连,也许就是单独向胡北请教数学题,放学后,我还是去了锅炉房。这回,爸爸可对我可不客气了……”

放学后,媛媛来到锅炉房,看看附近没人,就从大铁门底下钻进去。


93、马路上(日外)

郑工和李玉一边走一边争论。

郑工:“在今天的家长会上,关键老师说仍有男女同学手拉手一起走,说的就是媛媛。”

李玉气愤:“别人都没长手啊?他亲眼看见他们手拉手一起走啦?没事找事。”

郑工:“你这当妈妈的,不能什么事情都袒护女儿,这对她没好处。”

李玉:“你那边大讲什么自由发展,这边又对女儿搞盯梢,自相矛盾!”

郑工:“我说的自由发展不是胡来,是有限度的,你不是也跟着我盯梢吗?”

李玉:“我就是要亲眼看看!假如媛媛没和胡北手拉手在一起走,我和你和学校没完!”     


94、小花园(日外)

郑工和李玉赌气,背靠背坐在椅子上。

媛媛话外音:“在省‘奥数’竞赛中,胡北终于捧回冠军奖杯。可我,早把当初的承诺忘得一干二净。那天下午放学后,我和他在锅炉房里做完作业,又手拉手往回走……”

媛媛和胡北手拉手走过来,迎面碰上刚要回家的爸爸妈妈。

李玉差点被吓瘫:“我的天哪!”

郑工威严:“都给我站住!”

胡北机智地贴到塑像上,和雕塑人物一样高举手臂。

媛媛高昂起头,微笑着面对愤怒的爸爸和痛苦万分的妈妈。

李玉痛心:“媛媛,你真不给妈妈长脸哪,”寻找,“这小子,他跑哪儿去了?”

媛媛心安理得:“妈,他给我辅导完数学题,回家了。”

李玉:“他会飞呀?刚才你们还手拉手一起走呢!”

郑工愤怒:“他辅导你20位数加减法吗?得用两双手在一起扒拉手指头啊?啊?”

李玉揽过女儿:“媛媛,自从春游之后,你这是第几次和他在一起?”

郑工提高声音:“要说实话!”

媛媛坦然:“我们天天都在一起。”

李玉吓一跳:“啊,天天在一起?”

郑工跳起来:“你们在一起都干了些什么?啊?”

媛媛:“爸爸,您能想象到的事情,我们都干了,这样回答行了吧?”

李玉瘫坐在椅子上:“我的天哪……”

郑工喃喃地:“完了,一切都完了……唉,这一自由发展就失控了……把孩子毁了……”

激动,“我不能让老师也蒙在鼓里,我得去向老师通报情况!”


95、塑像上(日外)

胡北要下来承担责任,被媛媛要眼色制止。


96、花园外(日外)

李玉拖住郑工:“你还让不让孩子在学校读书了?我求求你了,千万别去……”

郑工气得直喘:“她这种状况能读好书吗?啊?”

媛媛针锋相对:“爸爸,您的自由发展已经起到了积极作用,我的学习成绩上来了。您

要是让我连普通高中都考不上,就去向老师告状。您还站着干什么?老师好下班了。”

郑工额头冒汗:“他、他还是原来那个叫什么火、火鸡……”

媛媛更加坦然:“爸爸,他的名字和某分省音同,是某分省的地图像火鸡。”

李玉调解:“一家人有话好好说。都回家,别让人见笑。”

郑工又和女儿较劲:“你表个态,要是非得手拉手才能念书,不拉手就不能念书,这个

书就别念了,辍学回家,到市场卖菜去!”

媛媛陶醉:“在我最苦闷的时候,是他拉着我的手走出落寞的低谷。他的数学好我的语文好,我们在一起正好互补。我俩小时候都是一个幼儿园的,他对我有好感我对他有好感,走到一起再正常不过。心都相通了,手拉着手有什么不可以?”

郑工目瞪口呆:“就因为这些,你就喜欢他?就是手拉手在一起走的理由?”

媛媛:“爸爸,一个人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什么理由的。你们放心,我们是有理智的。”

李玉:“你、你们……”

郑工粗暴地:“乳臭未干还理智,理智个屁!你脑袋里装着这么多乌七八糟的东西,那

些志向和理想还有地方放吗?啊?不和老师沟通怎么行?要出大事的!”

郑工又要走,被李玉死死抱住。

李玉:“老郑,你今天是怎么了?”

郑工绝望:“这孩子完了,彻底完了。我要问问校长和班主任老师,如果他们允许男

女同学天天手拉手一起走,我就是少见多怪!这样下去,就把孩子毁了呀!”        


97、花园内(日外)

胡北又要出来,又被媛媛用眼色制止。

98、花园外(日外)

李玉带哭音:“还用我给你们爷俩下跪吗?”

郑工质问妻子:“我这边管你那边护,就是把孔夫子请来,这孩子也没个教育。现在,

你还有什么话可说?啊?”

媛媛:“爸爸,幸亏您是经常出国的项目专家,否则的话,我相信您会把我的一双脚裹

成三寸金莲的!”

郑工语塞:“这……”对妻子,“你说说,这孩子怎么教育?”

媛媛护住妈妈:“我告诉你爸爸,我这回和胡北在一起,除了你们谁都不知道。学校什

么时候知道了,我就什么时候离家出走!爸爸,这回您就省事了,不用带我和妈妈游遍祖国了。相反,我要让您踏遍祖国的千山万水,永远别想得到我的半点消息。”

郑工语塞,额头冒汗:“这个……这个……”

李玉紧紧抓住女儿,仿佛顷刻间就会消失。

媛媛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李玉调解:“媛媛,爸爸都是为了你好,快哄哄爸爸,别让爸爸去学校了。”

媛媛居高临下:“爸爸,这事是公了还是私了,您决定。您非要去学校告发我,还不

如我自己去自首的好。”

郑工抹把汗,自己下台阶:“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可以考虑你的意见……回家。”

媛媛不客气地摘下书包递给爸爸:“背着。”


99、马路上(日外)

郑工将书包双挎在肩,表情庄重。他挺胸抬头摆臂,像军人走在队列里。

郑工话外音:“真是我错了吗?是我限制了孩子们的自由发展、还是放任自流?” 

胡北尾随在郑家人身后。

媛媛被深深感动:“爸爸,您今天不请客吗?”

郑工不动声色:“什么理由请客?”

媛媛:“您的女儿痛改前非,不值得庆贺?再说我把您气成这样,我得赎罪呀 。”

郑工欣慰:“先别说谁是谁非,你想吃什么?”

媛媛变成乖乖女,搂住爸爸脖子:“爸爸不是在文章中写过,那些花蛤是赶海娘们的粪

便养肥的吗?怪不得爸爸那么愿意吃花蛤,到海岛渔村去。”

郑工大笑之后感动:“你能理解爸爸的一片苦心就好。”

李玉嫉妒:“妈妈就不好了是不是?什么功劳也没有了是不是?”

媛媛:“爸爸妈妈都好,缺了一个都不会有我。”

三人大笑。


100、马路上(日外)

尾随在后面的胡北,也差点笑出声。

        

101、饭店小包间 (日内)

郑工喝闷酒,一声不吭。

媛媛给爸爸倒酒:“爸爸,您怎么光喝酒不说话?”

郑工:“我在和酒说话。”

媛媛:“爸爸,该到了教训我的时候了吧?”

郑工摇头:“这也未必。那小伙子名字不错,好记。”

媛媛试探:“爸爸,忘记名字也不要紧,您要去学校告状,一提黄鹤楼、武当山、赤壁

怀古、神农架野人、还有火鸡,我们班主任老师就知道是他。”

郑工诚恳:“爸爸不会去告状。爸爸只是想,怎样正确认识你们两人在一起的问题。”

媛媛高兴:“爸爸,这么说,我们俩应该在一起对不对?”

郑工诚挚:“你要是真的遇到一个好男孩,爸爸应该高兴。”

媛媛兴奋:“真的?爸爸,他真的好优秀好优秀的啊!”

李玉气极:“有你这么当爸爸的吗?啊?你让孩子跳火坑啊?”

媛媛不理妈妈:“爸爸,他给您的第一印象怎么样?”

郑工微笑:“可惜没谈过话,不好评价。”

         

102、包间外(日内)

胡北在犹豫,不知道进去还是不进去。

         

103、包间(日内)

李玉对丈夫大声:“现在你又和稀泥了,不吃了,回家!”

媛媛:“妈妈,我只让爸爸随便评价评价,您发什么火?爸爸,您就说第一印象。”

郑工思考片刻:“细高个,戴一副眼镜,文质彬彬,属于小帅哥那类吧。”

媛媛兴奋:“爸爸,能不能赶上那个‘F4’?”

郑工:“你是说,美军在上个世纪装备的鬼怪式轰炸机?”

媛媛大笑:“爸爸,我是说能不能赶上《流星花园》里的那个‘F4’。”

郑工:“这个胡北是高智商,应该比那个‘F4’优秀五到十倍。”

媛媛狂喜:“爸爸,照您这么说,他就是‘F20’和‘F40’了?我眼力不错吧?”

郑工想了想:“当然……”

李玉重重地放下茶杯站起来:“你这样还能教育出好孩子?媛媛,咱们回家!”

媛媛:“妈妈,您自己回去吧。”

李玉气得直喘:“媛媛……”无奈地坐回到座位上。

郑工突然笑了:“媛媛,你真就那么坦然?”

媛媛警觉:“爸爸,我知道您这个人,是不会和我善罢甘休的。”

郑工和蔼:“爸爸不发火,妈妈也不生气,你也别顶嘴,就算我和你妈妈真正理解了你。

咱们平等地坐在一起,好好唠唠这个话题。叫早恋,有点夸大其词。人人都有过初恋,为什么我们的孩子就不能有?那就叫初恋吧。”

媛媛:“妈妈,您说胡北这个人怎么样?”

李玉连连摇头:“不好不好,他要是个男子汉,就该对你负责。他只见到你的爸爸妈妈

就望风而逃,要是遇见持刀歹徒,早撇下你逃命了。媛媛,好好学习,考上重点高中和名牌大学,将来找什么样的没有?”

媛媛悲哀:“他不该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

郑工:“哈哈,你们冤枉好人了,人家一直都寸步不离。男子汉,请进来吧!”

郑工没回头,顺手拉开门。

胡北来不及躲闪,只得进来。

胡北尴尬地分别鞠躬:“叔叔对不起,阿姨对不起,媛媛对不起……”

郑工热情地拉胡北坐在身边:“这孩子数学确实好,赔礼道歉也用分配率。没什么对不

起的,请再来一份麻辣烫!”

服务员送来麻辣烫。

李玉不客气:“我们正好和你谈谈,你们不吸取教训,一次次让家长操心!我女儿不

该叫媛媛,应该叫冤家!你不该叫胡北,应该叫胡闹!”

媛媛扭过头不理妈妈,胡北羞愧地低下头。

郑工替胡北解围:“胡北,别介意,阿姨不代表我的意见,我很欣赏你的勇气和负责精

神。能博得一位女孩子的信任,这是一个男子汉应该具备的条件……”

李玉气愤地站起来:“媛媛,你爸爸是在国外受到毒害了!让他们谈,咱们走。”

媛媛撒娇:“爸爸喝多了我不放心,要走您先走嘛。”

李玉无奈地瞪了女儿一眼,一个人坐在墙边沙发上。

郑工真诚而慈祥:“胡北,咱们边吃边唠。我只想说两点,一是,世上的每个人都有过初恋。为什么学校和家长多次教育你们,你们仍要手拉手一起走?就是因为这种事情是不可抗拒的。第二,我们常说生活好比大海,和你们终生相守的这个人,就相当于海底下的一只海螺吧,哈哈哈哈!你们刚来到海边,潮水满满的,能拣到那只海螺吗?不能!人生的道路很长,那个人和你们自己一样,也匆匆行进在旅途中。你们现在只是走在人生旅途中的第一阶段,怎么可能遇见第二阶段第三阶段那个人呢?你们是把游戏当成了未来,错了孩子们!人生也和解数学题一样,得走一步步的程序,才能得出最后那个解。只有扎扎实实走好每一步,才能和那个人越走越近。我这样讲,不是让你们变成陌生人,让它成为美好的感觉,不更好吗?孩子们,吃饱喝足,好好复习功课,争取都考上重点高中!干杯!”

媛媛激动试探:“爸爸,我们俩可以成为好朋友吗?”

郑工爽朗:“当然!那是你们的权利!”

媛媛感动:“爸爸……”

胡北感动“叔叔……”

胡北和辛未感动得热泪盈眶,争着给辛永林倒酒。

            

104、班级(日内)

媛媛参加高考前一天。

班主任:“同学们,转眼之间,我们三年的高中生活只剩下最后一天了。明天,同学们就要去考场,实现我们人生一个重要的目标!在此,我祝愿每一位同学都考出好成绩,为我们12年的寒窗苦读,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记住我们的誓言了吗?”

同学们齐声:“无畏艰险,誓在必得!”


105、家里(黄昏)

李玉头发全白,从柜子里取出郑工遗像,摆上水果偷偷祭奠。

李玉倾诉:“老郑啊,转眼之间,你离开我们娘俩快三个月了……媛媛仍不知道你已经离开了人世,无时无刻不在盼望你回来呀……她正满怀信心,迎接明天的高考。她要以优异的成绩,在你‘归来’的那一天,送给你一份最好的见面礼……老郑啊,我就盼望孩子能考上名牌大学,才对得住生离死别的这份情啊!媛媛早就盼望,今天晚上七点钟和你通电话……我就害怕在关键时刻,让女儿知道了真相前功尽弃呀……”门铃响,“媛媛回来了!”

李玉忙藏起遗像和供品,匆匆擦了把脸打开音响,装做愉快的样子哼着小曲儿。

媛媛进来。

媛媛:“妈妈,真看爸爸要回来了,你天天都高高兴兴地哼歌儿。”

李玉:“是啊,当然高兴了。媛媛,明天就要高考了,别紧张,啊?”

媛媛:“我半点都不紧张,就好象爸爸在身边守着我一样,”神秘,“妈妈,有时候一恍惚,我还以为爸爸在家里和我玩捉迷藏呢!”

李玉笑出眼泪:“看这孩子……”

媛媛为妈妈梳理头发:“妈妈,看您头发白的,快去焗焗油染一染。别等爸爸回来一看,好象被我气的一样。”

李玉笑:“妈妈的头发像你姥姥,是遗传。”

媛媛:“姥姥今年都70多岁了,她的头发也没白成您这样啊!”

李玉:“妈妈这是少白头。”

媛媛:“妈妈是返老还童,哈哈哈哈!”

李玉不安地望着墙上的挂钟,试探:“媛媛,我早把饭做好了,吃完饭早点休息。”

媛媛:“妈妈,爸爸临走时和我约好,在高考的头天晚上和我通电话。马上就到7点钟了,我和爸爸通完电话再吃饭。”

李玉敷衍:“好好,看妈妈还忘了。那、那就等着吧。”

李玉惴惴地望着墙上的挂钟。

媛媛望着墙上挂钟:“还有10秒钟,倒记时开始:10、9、8、7、6、5、4、3、2、1……”

尖锐的电话铃声响,李玉目瞪口呆。

媛媛高兴地跳起来:“爸爸来电话了!”拿起话筒,“爸爸爸爸!您可来电话了!爸爸您现在在哪儿?什么时候回家?爸爸,您怎么不讲话呀?爸爸……”


106、电信局(夜内)

技术人员含泪接听媛媛的电话、切换郑工的电话录音。


107、家里(夜内)

李玉把心提到嗓子眼儿:“媛媛,你得留出空儿让爸爸讲话呀……”

郑工的语音遥远而空灵:“媛媛,爸爸的好女儿!爸爸终于听到你的声音了……”

媛媛激动:“爸爸爸爸,您大点儿声!”

李玉百感交集。

郑工的语音所问非所答:“……媛媛,爸爸是在安徒生的塑像前、给你打电话呀……”

媛媛大声:“爸爸,您什么时候回来?”

郑工的语音所问非所答:“……媛媛,爸爸这次、走的时间很长啊……”

媛媛带着哭音:“我最想您爸爸!两个月前的一天晚上,我梦见您了!您亲手给卖火柴的小女孩穿上厚厚的羽绒服,还送给她各种各样的圣诞礼物!您一手提着烤鹅和面包,一手领着她,有说有笑地往天上走,我怎么喊您都不理我……爸爸您什么时候回来?您怎么又不说话了?爸爸,爸爸,您听见我的声音了吗?我在和您说话呀爸爸……”

李玉都要哭出声了。

郑工所问非所答的语音:“……媛媛,爸爸的、好女儿,你生活的道路、还很长,一定要学会、独立生活……要锻炼自己、提高应付各种情况的能力……爸爸妈妈毕竟、不能永久陪伴你,对不对媛媛……”

媛媛:“爸爸,您和妈妈永远也不会老的!爸爸,您头发又白了吗?”

郑工所问非所答的语音:“……媛媛,明天、你就要参加高考了,爸爸在世界的、另一个地方,祝你考出好成绩……也祝所有的同学、考出好成绩……爸爸祝你和妈妈、永远平安幸福!也祝天下、所有的孩子和……媛媛……爸爸的好孩子……再见……”

媛媛:“爸爸,您怎么又不说话了?爸爸!”

郑工语音混淆不清:“……你接到高考录取通知书的那天,就是爸爸的归来之日……”

媛媛:“爸爸!爸爸——爸爸……我还没讲完爸爸……”

         

108、电信局(夜内)

技术人员泪流满面在切换。

         

109、家里(夜内)

媛媛还手拿话筒不放。

话筒持续的忙音。

李玉差点晕过去。

媛媛:“妈妈,您怎么了?”

李玉强打精神:“媛媛,妈妈困了。你早点休息,养足精神明天好好考试。”

媛媛:“放心吧妈妈,爸爸真讲信用!”

李玉自豪:“他是爸爸嘛!”

         

110、媛媛卧室(夜内)

媛媛睡得香甜而踏实。

         

111、李玉卧室(夜内)

李玉久久凝望郑工的遗像。

             

112、考场外(日外)

媛媛和考生排队进考场。

李玉、刘总、张医生、班主任、校长等陪着媛媛。

         

113、考场内(日内)

媛媛认真答题。

化出——

墓地。墓碑上镶嵌郑工的遗像,似在向远方眺望。

         

114、教室(日外)

三年前。

媛媛话外音:“经过爸爸那次开导之后,我就和胡北保持了距离。我天真地以为,只要和胡北保持纯洁的同学关系,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到锅炉房去请教他数学题。没想到,我们的行踪被好信的人拍成照片。更荒唐的是,居然有人在现场拣到一盒避孕套……学校知道了情况,又一次撤消了我的所有职务。更让我难以承受的是,学校竟让我去医院检查是否怀孕……我的精神几乎崩溃,学习成绩持续下降,甚至走向可怕的极端……”

媛媛站在黑板前,接受班主任关键老师的严厉批评。

班主任痛心:“郑媛媛同学,你曾经是一位好学生,为什么会站在全班同学面前挨批评?

是因为你持续下降的分数!以前,因为你连续几年在汇考中取得总分前三名的好成绩,所以才担当那么多职务!学校的原则人人心知肚名:只要分数不下降,犯了什么错误都可以原谅!自从手拉手事件发生之后,学校已经对你表示了极大的宽容!你不但没用分数回报,反而旧病复发,一再拉班级的后腿,让大家和你一起蒙羞!拿什么拯救你——我们的郑媛媛同学?是你自己的分数!按你现在的分数,考上重点高中只有产生奇迹了……假如你都被普通高中拒之门外,别说老师、家长和同学为你痛心,就连教室里的教具和校园里的盆景,都会为你痛心疾首的啊……”

             

115、学校(日外)

媛媛神情恍惚地走出校园。

同学们议论:“郑媛媛在班级里被罚站了!班主任老师点名批评她了!学校就要勒令她退学,真可惜呀!”

“听说,学校让她妈妈带她去医院化验,要是怀孕了,就要被学校开除了!”

“啊?郑媛媛要做妈妈了?”

“当然!”

“姥姥说,女人怀孕出门,先迈左脚生儿子,先迈右脚生女儿,咱们看看,郑媛媛走出校门先迈哪只脚?”

“她先迈出的是左脚!她要生儿子了!”

“你们光说郑媛媛要做妈妈了,怎么不说胡北要做爸爸了?哈哈哈哈……”

         

116、锅炉房(日外)

媛媛绝望地哭诉:“爸爸呀爸爸,您的女儿到底做错了什么?妈妈呀妈妈,您不是也从少女时代过来的吗?哪位少女心中没有秘密?哪位少女没有心仪的男孩子?爸爸——妈妈——我该怎么办哪?你们快来救救我吧!”

媛媛放声大哭。

     

117、班主任办公室(日内)

郑工和李玉,受审一样坐在班主任关键老师对面。

班主任严肃:“我是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把二位家长请来。这个学期,郑媛媛的表现很不正常,而且非常的不正常。”

李玉:“非常的不正常?这是什么意思?”

班主任:“我想听听爸爸的意见。”

郑工谦恭:“关老师,是我这个爸爸做的不称职,……一因为工作忙,我忽略了对孩子的进一步观察和教育;但是我也在思考,连两千年前的农夫,都批判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孔夫子‘孰为夫子’,对现在的孩子,也不能单纯地以分数论成败。”

班主任严肃:“家长,请相信老师不是生活在真空中。请家长设想一下,在目前,哪所学校哪个老师不抓分数,可能吗?我再向家长通报一下,郑媛媛同学的考试成绩,现在已经下降到全班级第四十八名,全学年第五百三十一名,这正常吗?家长,如果您认为正常的话,我们可以说再见了。”

李玉惊讶:“啊?”

郑工惊讶:“啊?这……”通情达理,“关老师,我半点也没有责怪您的意思。一个班级几十名学生,班主任一个人确实照顾不过来。再说像郑媛媛这样的好学生,老师肯定不会像对待后进学生那样。”

班主任态度缓和:“谢谢家长的理解,作为班主任老师,我应该负主要责任。让我感到遗憾的是,在郑媛媛同学滑到这么深的时候,好不容易才约来你们。”

郑工:“关老师,我想知道是什么原因,才导致媛媛的学习成绩大幅度下滑的。”

班主任痛心:“还是旧病复发,早恋。”

郑工释然:“啊,还是这个原因,学校又处理她了吗?”

班主任:“当然,和上次一样,撤消了她的全部职务。”

郑工震惊:“啊,又一次撤消了她的全部职务?”

李玉激动:“关老师,每次家长会上您都讲,孩子大了,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那么,郑媛媛不是同样属于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的孩子吗?出了这件事,学校两次撤消她的全部职务,一个孩子能有多大承受力?连成年人都犯这样那样的错误,为什么对一个孩子这样苛刻?我对学校和老师有意见,是你们把孩子耽误了!学校和老师要负主要责任!”

班主任激动:“家长,难道我愿意看见郑媛媛同学出现这样的反弹吗?我们老师干的是什么活儿?良心活儿!老师想扔掉哪个学生不管,家长肯定不知道!请放心,我不会那样做。”

郑工不卑不亢:“关老师,您别误会,我们不是埋怨您。对于孩子的情况,我们家长有不同的理解。既然事情发生了,就应该将影响降低到最小范围。孩子毕竟还要在学校里读书,而且和您常说的一样,已经到了关键的关键……”

班主任:“正因为如此,我才把家长请来。郑媛媛同学曾经是学校和班级的光荣,更是家长的骄傲。要说我这个班主任有什么错,就是我太信任郑媛媛同学了,信任到了她和胡北之间放纵的地步……”

李玉激动:“她和胡北之间到底放纵了什么?你要对这句话负责!”

班主任:“我仍想听听爸爸的看法。”

郑工不解:“您用了放纵这个词,我不敢说用得不恰当,但是又一次让我感到震惊!”

班主任犹豫再三打开锁着的抽屉,取出一叠照片和一盒避孕套。

李玉如五雷轰顶:“我的天哪!”

郑工无奈:“又是这些东西。”

班主任痛心:“你们都看见了,这是两人在现场留下来的……这给我们老师和家长敲了一记警钟,好学生不但照样会犯错误,而且会犯非常严重的错误!”

李玉痛哭:“媛媛啊,你怎么这么不争气呀……”

班主任:“我再次想听听爸爸的看法。”

郑工不屑:“凭几张照片和这盒没开封的东西,能说明什么问题?” 

班主任语塞:“这……我仍不能断然下结论,就说郑媛媛同学和胡北同学怎么怎么样了。但是,我们必须面对现实。第一,至少要保证郑媛媛同学有书念。第二,我请求家长带孩子去医院检查一下。如果真的出现怀孕这种意外情况,我们好有个应急措施。”

李玉带哭音:“不去医院不行吗?我怕孩子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呀!”

班主任为难:“请家长理解老师的苦衷。如果没发生意外情况最好,万一出现我们不愿意看到的情况,不但我这个班主任要承担责任,媛媛的学籍也难保住……请家长配合,两天之内,务必把医院的证明送来。”

郑工站起来,严肃:“关老师,我不得不表态了!如果事情真的发生了,我们家长决不回避;为了孩子也为了学校和老师,该转学就转学!如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我们要求学校在全校范围内为郑媛媛辟谣,重新恢复她的全部职务!”

班主任较真:“家长,郑媛媛同学可以不去医院检查,但是出了事情,你负全部责任吗?” 

郑工:“当然!”

班主任:“你有把握吗?”

郑工大声:“没有把握,我就不配做爸爸!我们走!”

郑工拉上李玉,拂袖而去。

        

118、楼下(日外)

郑工拉住妻子:“我们都笑一笑,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如果我们再给孩子施加压力,孩子会崩溃的。”

李玉激动:“过去是你管,我护;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我想管了,你又护着她!”

郑工耐心:“咱们都是为了教育孩子,有话好好说。就目前情况来讲,咱们越是不冷静,就越可能把事情弄得更糟……教育孩子和做别的事情不一样,只有成功一种可能……”

李玉不耐烦地抢先走在头里。 

郑工大步追上楼。


119、家里(日内)

媛媛在包饺子。

她看爸爸妈妈进来,讨好地为妈妈擦汗,为爸爸端茶。

媛媛殷勤地:“妈妈,您休息一下。爸爸,您喝茶,一会儿饺子就煮好了。”

郑工兴致勃勃:“咱们的宝贝女儿长大了,能孝敬爸爸妈妈了,最起码不用咱们伺候了。水烧开了吗?开了就煮饺子,爸爸妈妈尝尝你的手艺。”

李玉忍无可忍:“要不是你阴一套阳一套地和稀泥,她能到今天这种地步吗?媛媛!我们辛辛苦苦供你上学,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吗?该做的你做不好,不该做的你一学就会!这种事情是你干的吗?你把家务做得这么好,谁教给你的?啊?你还念书干什么?去当小保姆不是更好吗?明天别上学了,去劳务市场找活干吧!”

媛媛大气不敢喘。似乎真的是小保姆,垂手待立任凭主人发落。

郑工象个慈祥老爸爸哄着两个任性女儿,时而拍拍这个肩膀,一会儿又捏捏那个脖子。

郑工:“媛媛,妈妈是和你开玩笑,什么事也没有……这个这个嘿嘿嘿嘿……”

媛媛哭:“爸爸,妈妈,都是我不好……是我辜负了你们的期望……这是我的检讨书……”

郑工愤怒地撕碎检讨书:“我的孩子没错!该写检讨书的不是我的媛媛,而是他们!”

李玉和媛媛不知所措。

郑工搂着女儿肩膀,慈祥得如同圣诞老人:“孩子,让心灵松绑才是最彻底的松绑。你没错,写检讨书干什么?你不是傻吗我的孩子?”

媛媛不相信:“爸爸,我真的什么也没错?”

郑工肯定:“当然!我的媛媛什么都没错!快笑一笑给爸爸看看?笑一笑?好了,我的女儿笑了!哈哈哈哈!”

媛媛以笑当哭:“爸爸——我心里难受啊……爸爸……”

媛媛扑到爸爸怀里,大哭起来。

李玉不知所措:“媛媛媛媛,你怎么了呀……”

郑工动情:“孩子都是爸爸妈妈的心头肉,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健康健快快乐乐地长大……但是,爸爸妈妈眼看着孩子的后背一天天驼了,眼睛一天天近视了……那些种类不断增加、内容不断变化的考试,不但给孩子阳光的童年投下片片阴影,甚至终生迷乱孩子的心智。孩子在考试中如履薄冰,陷入一个又一个泥淖之中……爸爸妈妈从心里疼自己的孩子……疼的心尖发颤哪……”

郑工忍不住老泪纵横。

媛媛为爸爸擦泪:“爸爸……”

郑工调侃:“爸爸的眼睛出汗,让你见笑了。”

李玉忏悔:“以前妈妈总和你爸爸对着干……妈妈做得太绝对,不该给你施加压力。”

郑工激动:“爸爸以前对你的所谓严格要求,实际上都是让孩子背负自己没实现的希望和梦想,是自私!爸爸要对你说的是,像这样死记硬背禁锢学生灵性学到的课本知识、一味强调分数,是没有出路的的!我们不能不要分数,但是,分数是要来证明能力的,不是用来培养高分低能的废物的!”

媛媛哆嗦:“爸爸,我不想去医院检查……真的什么事都没有……我害怕……”

李玉愤怒:“我的孩子是清白的!谁和我的孩子过不去,我就和他没完!”

郑工坚定:“孩子,爸爸妈妈相信你。你在爸爸妈妈眼里,和以前没有任何不同,还是那个各方面都优秀的好孩子,而且更优秀!记住爸爸的话:没有事,咱不惹事;有了事,咱也不怕事!你要相信学校和老师是通情达理的,你更要相信爸爸妈妈,是决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受委屈的!”

媛媛:“爸爸……妈妈……”

媛媛和爸爸妈妈紧紧拥抱。

媛媛话外音:“经过爸爸有理有据、又心平气和地和学校沟通,终于妥善处理了此事,为我赢回了尊严,又一次恢复了全部职务。从那以后,我的学习成绩又上来了,而且一跃就冲到了前面,在中考时终于考上了重点高中。”

     

120、家里(日内)

媛媛查电脑。

媛媛:“妈妈,我能不能被北大录取?”

李玉坚定:“孩子,你估分的分数没问题,填报也准确,要相信自己,耐心等待。”

媛媛:“妈妈,我的录取通知书到了的时候,爸爸能回来吗?”

李玉:“相信爸爸,他保证准时回来……”

         

121、李玉卧室(夜内)

李玉对着郑工的遗像:“老郑啊,保佑媛媛考上了你生前最最向往的那所大学吧。女儿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就要到了,我把你的灵位请出来,再也不用东躲西藏,咱们一家人就要‘团聚’了……”哽住,“媛媛的录取通知书,就是送给你最最珍贵的见面礼呀……”

         

122、广场上(日外)

媛媛仰望天空。

媛媛画外音:“爸爸,我的录取通知书到了的时候,您真的能回来吗?” 

湛蓝的天空,洁白的鸽群。

             

123、楼下(日外)

邮政快递车开过来。

媛媛:“妈妈,我的录取通知书到了!”

         

124、家里(日内)

媛媛高举录取通知书:“妈妈,我终于考上那所重点大学啦!”

李玉高兴:“太好了,妈妈祝贺你!”

母女俩喜极而泣。

媛媛失望:“妈妈,您不是说,我的录取通知书一到,爸爸就回来吗?您蹁我。”

李玉冷静:“妈妈不是骗你,你爸爸今天确实要回来了。走,我们一起接爸爸去。”

媛媛惊喜:“爸爸真的回来?妈妈,您真能保密呀!爸爸坐的是几点的飞机?咱们一起接爸爸去!”

李玉:“孩子,走。”


125、马路上(车内)

李玉开车。

媛媛发现车开的方向不对:“妈妈,这不是去机场的路。”

李玉:“孩子,别说话。”

媛媛疑窦重生。

          

126、墓地(日外)

李玉:“媛媛,到了,下车。”

媛媛声音发抖:“妈妈,咱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李玉拉住女儿:“来,坐这儿,妈妈和你说几句话。”

媛媛努力控制自己:“妈妈,说、说什么?”

李玉:“媛媛,你通过自己努力,如愿以偿地考上最最理想的大学,你说能不能对得起爸爸?”

媛媛不解:“当然对得起啦!妈妈,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玉严肃:“媛媛,当你爸爸知道你考上重点大学的消息,他能不能高兴?”

媛媛:“爸爸当然高兴了,”警觉地站起来,“妈妈,您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李玉又拉女儿坐下:“媛媛,还记得妈妈给你看过的那张报纸吗?某地发生一起恶性交通事故,全车的乘客都遇难了,只有一个3岁女孩活了下来……”

媛媛打断妈妈:“妈妈,我知道,在即将撞车的一瞬间,女孩的爸爸本能地从车窗探出身体,将女儿抛到柔软的草地上……”

李玉:“后来呢?”

媛媛:“后来,女孩安然无恙,爸爸的头颅几乎撞没了,那位爸爸的双手还保持着向外投的姿势……”害怕,“妈妈,您为什么要给我讲这些?为什么?”

李玉庄重:“媛媛,假如你爸爸遇到这种情况,你爸爸能不能和那位爸爸一样?”

媛媛带哭音:“当然……妈妈,难道……爸爸他……”

李玉泪流满面:“孩子,听妈妈说……”

媛媛堵住耳朵哭喊:“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啊妈妈呀!” 

         

127、山路上(日外)

媛媛拼命往山下跑,迎面遇见从车上下来的刘总、校长、班主任和张医生等。

媛媛愣住:“你们……”

刘总:“孩子,我们都是来陪你看爸爸的。”

             

128、墓地旁(日外)

媛媛:“妈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呀?”

李玉搂住女儿:“媛媛,你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听妈妈对你说。”

媛媛压抑哭声:“妈妈,爸爸到底出了什么事啊?难道真的……我害怕呀妈妈! 你说吧妈妈,我听着……”

李玉庄重而深情:“媛媛,妈妈已经从那个非常时期挺过来了,现在就看你的了……在离你高考还有3个月的时候,爸爸患了肝癌,而且是晚期,只能活3个月……你爸爸怕影响你的复习和高考,就编造了出国外派的谎言……”

媛媛恍然大悟:“啊?原来是这样啊……这么长时间,爸爸……他住在哪里?”

李玉:“你爸爸一直住在医院里,他以超人的毅力和癌魔搏斗,积极配合治疗,可是刚到两个月……他就……就走了……”

校长:“媛媛,那次《献给远行的爸爸》的主题班会,学校就是为你和爸爸举办的呀!”

张医生:“当时,你爸爸已经停止了呼吸……

媛媛扑向墓地:“爸爸——”

         

129、墓地

媛媛跪在墓碑前抱住墓碑哭喊:“爸爸——爸爸——”

镶嵌在墓碑上的照片,化做郑工生前的音容笑貌。

青山肃穆,松涛低吟。

媛媛的哭喊声在天地间回荡。

                          ------剧终

                                                     


【编者按】在媛媛的回忆中,郑工的形象逐渐丰满起来。青春期的媛媛是何等幸运,遇到了郑工、李玉这样开通、豁达的父母,他们没有对学校的强制教育妥协,而选择相信自己女儿的清白,给女儿足够的空间。多么难得的家庭教育典范,推荐阅读。编辑:天海蓝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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