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山岛的忠贞与永恒
烟波浩渺的洞庭湖,有个面积不到1平方公里的小岛,上面却有72座山峰和无限风光,被富于想象的诗人比喻为银盘里的青螺,明湖中的玉镜。更为神奇的是,那上面还有湘妃娥皇和女英的墓,柳毅传书的井,布满泪痕的竹。有人说,它的美丽和神秘堪比东海的蓬莱岛,是与之比翼齐飞的仙山神岛。
深秋,一个绵绵雨丝不绝的清晨,我们怀着无比兴奋之情踏上了登岛之路。
从岳阳市区前往君山岛的交通非常方便,有水陆两条直达通道。一条是从巴陵广场湖边的专用码头乘快艇,20分钟就可到达,但船票贵一些,往返60元;一条是从火车站前乘15路公交车,路程50分钟,时间虽然长一点,车票只要5元钱。无须更多的思索,谁都会做出最明智的选择。何况在陆路上还能驶过洞庭湖大桥,看到洞庭湖之水与长江之水相互吸纳、融为一体的壮观景色。我们刚走进站前广场,一辆驶出始发站的15路公交车立即停了下来。一个中年女售票员热情地询问:“是去君山岛吗?”我们虽然感到有点奇怪,还是马上回答:“是啊。”她随即下令:“收好雨伞,上车!”坐下后,我们问售票员:“你咋知道我们要去君山岛?”她笑着答:“一看你们就是来岳阳旅游的,到这儿来哪有不去君山岛的。”她露出一付十分骄傲的神情,这让我们对君山岛的美丽更加向往。
一路说说笑笑中,汽车驶出岳阳城区,驰上洞庭湖大桥。这里是洞庭湖的湖口,右侧是从西南而来“浩浩无旦夕”的长江,左侧是“淼茫千里白”的洞庭湖。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当年曾自蜀江至洞庭湖口,他所看到的是“每岁秋夏时,浩大吞七泽。水族窟穴多,农人土地窄”。那时的长江喜怒无常,使洞庭湖时而为龙宫,时而成水府,而今天它再也发不出脾气了,其原因是不说自明的。车又向前跑了一段,忽然拐上一条仅容一车通过的水泥路。售票员又指点我们:“现在进入湖区啦,要是夏天这里可是一片汪洋的。”她让我们看高挂在树枝上的枯黄水草,并告诉我们哪里是拦湖大坝。我们感叹到,这要是夏季我们就在水下行驶了,要与鱼虾为伴啦。车上的人听了,都哈哈大笑起来。汽车稳稳地停在一个平坦整洁的停车场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唐代著名诗人的巨型雕像。他们用最美的诗句来赞颂君山岛,李白赞道:“淡扫明湖开玉镜,丹青画出是君山”。刘禹锡诵出:“遥望洞庭山水岸,白银盘里一青螺”。未见美景,先赏好诗,没有人不为之心动的。
步入其中,果如仙境。奇树异竹、亭台楼阁、步道回廊、小桥流水,个个气象不凡,处处纤尘不染。时而飘洒的雨丝,又使岛上的景物朦朦胧胧,时隐时现。顺着环岛路走下去,每处重要景点的去处都有路线指示牌。湘妃祠是一定要看的,就是上古君王舜的两位妃子娥皇和女英。上古神话史有这样的记载,五帝之一的尧把皇位禅让于舜,但又担心他能力不够,于是把两个女儿嫁给他,对他实施监督,并定下三年考验期,不换思想就换人。这两位妃子发现舜不仅极为善良,而且很有统治能力,为此深深地爱上了他,忠心耿耿地扶持他,使舜成为上古时期最有作为的一个帝王。不幸的是,舜在巡视南方时,竟病逝于湖南的九嶷山。娥皇和女英闻听不信,一路寻夫,到达洞庭湖后终于得到准信。她们悲痛欲绝,投湖而死。后人为纪念她们对爱情的忠贞,把她们尊为湘君,为此专门修建了湘妃祠和二妃墓。
二妃墓前,曾有无数痴男怨女前来凭吊和瞻仰,企求得到真正的爱情。墓上长有斑竹,在那青翠欲滴的竹身上,布满了黑色的斑块,都说是二妃用带血的眼泪染成的。细加观察还真如成串的眼泪落下润成的,附近和周围再也没有长出这样的竹子,使你不得不信以为真。抚摸一根根高大的斑竹,似乎听到二妃凄凉悲惨的哭声,看到她们绝望无助的神态。这真是“筠竹千年老不死,长伴秦娥盖湘水”。还有一位伟大诗人挥笔写下了:“九嶷山下白云飞,帝子乘风下翠微。斑竹一枝千滴泪,红霞万朵百重衣。”中华民族爱情忠贞的优良传统,于此找到出处。
再往前走,还有更加惊心动魄、生死不渝的爱情典范,那就是柳毅传书的投井之地。在一座小山峰下,有一口由石头砌起来的水井,一条斜的石道伸向井口。这又源于一个美丽的神话传说,说的是龙王的三女儿下嫁泾河小龙,没想到的是小龙残暴成性,既虐待妻子又祸害百姓。龙女苦于无人传书龙王来惩治小龙,只好在野外放羊时不停地啼哭。书生柳毅看到后自告奋勇要去给龙王送信,然而这是要以宝贵的生命为代价的。柳毅投井传书,使小龙得到应有惩罚。龙王为感激柳毅不仅送给他珠宝,还要把三女儿嫁给他。柳毅认为,自己是为义字而传书的,如果要人家的礼物和女儿,岂不玷污自己的品质,因此加以谢绝。龙王和龙女为此更加喜爱柳毅,便化作渔父和女儿一起照顾柳毅的母亲。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柳毅与龙女最终结为比翼鸟、连理枝。这又是一个美丽而浪漫的爱情,因见义勇为而起,因忠心报恩而成,跨越阴阳两界,感动苍天大地。
君山岛因此被誉为爱情之岛。几千年来,二妃投湖的传说、柳毅传书的神话被各种艺术形式加以传唱,寄托着人们对美好爱情的追求,蕴含着中华民族特有的爱情观,那就是追求忠贞不二,向往天长地久。岛上的建筑都以爱情为主题,除洞庭庙、湘妃祠、二妃墓、柳毅井之外,还有有缘桥、同心湖、鉴心湖、爱情园、湘君园等,到处充满浓郁的爱情色彩,与奇异的自然景色形成了一种亦真亦幻的仙境氛围。
岛上还有一片茶园,出产一种叫君山银针的茶叶,因产量少价格极高。我们决定亲口尝一尝味道,沏上一杯,看看那粉红色的茶水,嗅嗅那淡淡的香气,喝上一口也不觉有什么特别的味道。生活中的爱情不就像这淡淡的茶叶一样,虽然经历同样的风雨考验,但因有自己的特殊产地,而创造出无价的品牌,那就是君山岛式的忠贞和洞庭湖般的永恒。
【编者按】20来岁的时候,去过一次君山。那时,仅有船可以到达。如作者描绘的一般,君山许多美丽的传说,都与爱情有关。斑竹的故事,凸现忠贞的爱情,令人落泪;柳毅传书,寄托对美好爱情的追求。亦真亦幻的仙境与奇异景色的描述,恰如其分的诗词嵌入,令文章增色不少。结尾通过饮茶联想到爱情及品牌的忠贞和永恒,画龙点睛,呼应主题。推荐阅读,编辑:唐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