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清晨

　　何维维房里的闹钟指向5点半，窗外传来小鸟的鸣叫。　

　　维维迅速起床、洗漱。她轻轻走到妈妈的卧室门口向里张望。　

　　维维妈一人在大床上沉睡。何维维离开家，轻轻关上家门。

　　51、马路上

　　何维维奋力骑车。

　　路人奇怪地看着她。

　　52、江汉小区

　　何维维将车停在一栋楼的拐角边，走到不远处的石凳坐下，看着大楼的出口。

　　奥迪轿车依旧停在原地。

　　何维维看表：6点40分　

　　楼里出来一个持长剑的老人和一位拿红折扇的老太太。　

　　老人：今天晚了。

　　老太太：家里不安排好怎么行。

　　老人：就你事儿多。

　　何维维看表：7点30分　她眉头皱了皱，眼光流露出不解。

　　楼里出来一妇女牵着一背琴盒的小学生。

　　妇女：尽磨磨蹭蹭，别看今天休息，人家老师是有时间观念的！　

　　小学生嘟着嘴，无可奈何地跟着妈妈。

　　何维维看表：8点20分　她嘟噜了一句：今天双休日？

　　楼里又出来一男子，拿着公文包，急匆匆奔小区大门而去。

　　何维维一激灵，就要跟上，但看他对停在路旁的轿车没反应，也只有摇摇头。　　　　

　　何维维看表：9点10分　

　　大楼出来一个人，走向奥迪轿车。

　　他，是何荣华。

　　何荣华走到车旁，抬头向楼上看去。

　　第八层楼的一扇窗子开了，一个女人轻轻地向下挥手。

　　何荣华扬手潇洒地做了一个飞吻的动作，然后钻进车里……车很快开走。

　　何维维坐在石凳上，只觉得天旋地转，喃喃自语：这是在哪儿啊？

　　张军骑车正从外面进来，一眼看见了何维维，赶快骑了过来：维维，你怎么在这里？

　　何维维看见张军，不觉眼泪流了下来。

　　张军：你怎么了？　

　　何维维控制不住，大哭起来。

　　张军不知所措：出什么事了？

　　何维维：我爸爸，在这里还有一个家。

　　张军吃惊地瞪着维维：你爸爸？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53、维维家

　　何维维回到家里，失神地坐在沙发上。

　　维维妈认真地搽拭博物架上的瓷器。

　　何维维一阵怜悯之情油然而生。画外音：妈妈你好可怜哪，你还什么都不知道。

　　何维维对妈妈喊：您还在忙什么呀？您怎么不管管爸爸？他连家都不回。维维妈满脸疑问地望着维维。

　　何维维急急地脱口而出：您就不怕他有外遇？　

　　维维妈凄然地沉默了一会儿，说：他不会的。

　　何维维：不！在江汉……维维妈：维维！别说了。我见过她。

　　何维维目瞪口呆：她是谁？　

　　维维妈：她曾经是你爸分公司里的公关小姐，和你爸非常要好。她亲口对我说，不会破坏我们家庭的，不会的……

　　何维维：可是……　

　　这时，门开了，何荣华站在门口……　

　　54、（闪回）

　　总经理办公室　

　　何维维：下面的事还要我说吗？

　　何荣华紧张地望着前方，一言不发。

　　55、重现前景

　　（维维家）

　　三人一阵尴尬的沉默。

　　何荣华冷冷地扫了维维母女一眼，一句话也不说就进了卧室。一会儿，提着一个皮箱走出来。

　　何维维不客气地：爸爸又到哪儿去呀？

　　何荣华略带嘲弄：到公司去呀，怎么，还得向女儿汇报一下？

　　何维维：今天好象是双休日吧。

　　何荣华愣了一下：双休日也有事。

　　何维维：该不会是去江汉小区吧！

　　何荣华一声惊问：什么？！他眼光象刀子一样射向维维妈，又向何维维横过来：你管得挺宽咧！你搞好你的学习就行了，大人的事少管！

　　何维维嚷起来：我就要管，就要管！不许去找女人！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何荣华铁青着脸站在何维维面前。

　　何维维咬着牙，拼命忍着不让眼泪流下来，但眼泪还是不争气地奔涌而出。　　　　

　　何荣华：既然是这样，那也好。

　　他从皮包中拿出一张纸，放到维维妈面前：你看着办吧。

　　这是一张《离婚协议书》。

　　维维妈气结：你……　　　　

　　何维维：你们要离婚，我就永远不回这个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掉！　

　　何荣华冷冷地：随你的便。

　　何维维：我一定要这样做！

　　何荣华：叫吧，看有你们什么好处！

　　他摔门而去。

　　56、（闪回）

　　总经理办公室　

　　何荣华手扶着头沉思，突然抬头，望着空无一人的办公室，莫名其妙：这是怎么了？见鬼！见鬼。　

　　何荣华猛然间有一种沉重感，无所适从，在房里走来走去。突然叫：余小姐。　　　　

　　余小姐推门而入：哎。

　　何荣华：你看见有人进来吗？

　　余小姐：没有呀。　　　　　　　

　　何荣华：是我见鬼了？

　　余小姐：您说什么？　

　　何荣华：没什么。我出去了，有事等我回来办。

　　余小姐：您这是去……　　　　

　　维维爸瞪了她一眼。

　　余小姐赶紧住嘴。

　　57、何荣华坐进轿车驾驶室，拿出手机拨号：喂，哦，我马上回来

　　何维维在车后座出现，轻轻叹一口气。

　　何荣华警觉地从后视镜察看，什么也没有。他又回转身朝后座位看看，没发现什么。于是开动车……　　　　　　　　

　　车开进江汉小区。

　　何荣华下车，乘电梯直奔8楼。何维维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何荣华到了房门口，想按门铃，又缩回手，突然转身观察楼道。何维维吓了一跳。

　　但他什么也没有发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进门后迅速关门反锁，并从猫眼向外窥望。　

　　何维维刚想一同跟进，却被一下关在门外。她观察了一下门的外观，用手转动门把手，转不动。她看见钥匙孔，笑笑，直接从孔中进入门里。

　　58、室内　

　　装饰很现代　

　　何荣华在客厅叫：南菲，南菲。

　　一个年约二十七八岁的艳丽女人（南菲）在卧室精心涂着指甲。她缓缓从卧室里出来，走到何荣华面前：回来了？你应该先亲我一下。好，要不，我亲你。说着在何荣华脸上亲了一下。

　　何维维看着，做了一个恶心的表情。继而用轻蔑的眼光打量南菲。

　　何荣华：唉，维维的事还没了，这几天我心情不好，可能来不了这里。　　　　

　　南菲：维维出了事，我觉得真的很遗憾。这孩子怎么这么死心眼，都什么年月了，她妈没事，她倒……　

　　何荣华：你不要说了，你还不懂。　

　　南菲：我不懂？告诉你，为了感情就得付出代价，我也是有付出的。

　　维维爸：你？

　　南菲：怎么了？我在两年前就和老公离了，你离了吗？为了你，我放弃了对我百依百顺的情人，你还脚踏两只船，告诉你，我可不当二奶。

　　何荣华：说些什么呀？这咱们过了这一阵再说。今天在办公室里，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南菲修着自己的手指甲，似听非听。

　　何荣华：我好像听见维维在对我说话，而且好像看到一些没有想到但又熟悉的画面。

　　南菲：是吗？　

　　何荣华：真弄不懂怎么回事！　

　　南菲：你信这些东西？

　　何荣华：不，我从来不信什么神啊鬼的，我是无神论者，也是唯物主义者。　　　　

　　南菲：那还说什么，幻觉。可悲的幻觉。

　　何荣华：也许是吧。说着打开电视机。

　　电视里出现“全球科学通讯”字样。一位外国主持人很认真地发表评论：科学实验证明灵魂存在。科学家们发现，成千上万的人都经历过“濒死体验”。有的人离开自己的身体后看到医生在抢救自己的身体；有的人从身体里飘起来浮在天花板下，能看见房间的顶灯在自己的旁边；有的人感到自己飘起来后的身体很小；也有人看到了其它生命，等等。研究发现，“濒死体验”与人的性别、年龄、种族、宗教背景、职业、文化程度等无关。　

　　英国医生山姆。帕尼尔是世界上第一个用科学实验证明“灵魂”真实存在的人。

　　何荣华和南菲注意地观看，面面相觑。

　　何荣华：竟真有这等事？

　　何维维想对爸爸说些什么，但看看南菲，欲言又止。她烦躁地拨动了门边的风铃。

　　何荣华和南菲望着晃动的风铃，顿时有几分紧张。南菲情不自禁将何荣华抓得紧紧的。

　　何维维恨恨地过去拉开他们，但他们毫无反应。

　　随着一声“喵—”一只黄猫跳上了沙发，它警惕地盯着何维维。

　　南菲松开了何荣华，抱起黄猫：哦，帅哥，你发现什么了？

　　黄猫叫了一声。

　　南菲抚摸着猫：别怕，有妈妈在这儿呢。　

　　何维维猛然感觉到一种凄凉，她打了一个寒战。

　　电视里播送《天气预报》，一位男播音员：本市将有大雷阵雨，请各有关方面做好预防措施。

　　何维维想想，突然开门走了出去。

　　门“砰”的一声关上。

　　何荣华和南菲吓了一跳，都有种恐惧的感觉。

　　59、天黑了

　　大雨。

　　街上的人都打开雨具，匆忙行走。

　　何维维在街上走着，她本能地用手挡雨，但很快觉得没有必要，因为雨水穿她而过。

　　60、学校教室

　　自习课结束了，同学们开始离开教室。

　　张军看见何维维的桌子有些歪，顺手推了一下，但发现里面有东西。他打开抽屉，里面一个很精致的日记本。

　　一女生：哟，好漂亮的日记本，打开看看。

　　张军：别，这是个人隐私，不能随便看的。张军将日记本拿出来，日记本上还有一把小锁，笔记本锁着。

　　莎莎：对了，这是维维的遗物，应该给她家送回去。

　　张军：是的，我来送吧，这不能耽误。说着把日记本放进书包。　　　　

　　女生：你对何维维真好。

　　他们走到门口。

　　莎莎：哎哟，下雨了。　

　　张军：没关系，我骑车一下就到了。跑去推车。

　　莎莎：小心啊！

　　61、大街上

　　小雨，何维维匆匆走着。

　　张军骑车从她身旁飞车而过。

　　何维维看见是张军，大叫：张军！张军！

　　张军似乎听见什么，略一停顿，回头什么也没有，于是又加速骑走。

　　过了片刻，传来汽车尖锐的急刹车声。

　　有人叫：撞人了！　　　　

　　何维维朝前方出事地点跑过去。

　　张军躺在地上，地上一片血迹。

　　警察、围观的人群、一切都眼花缭乱。

　　何维维看到扔在一边的笔记本，她刚想去拿，一个警察走过来将日记本拾起，并且喊着：救人要紧，把现场保护好。

　　救护车呼啸而至。医生们把张军抬上救护车，何维维也跟了上去。

　　救护车内，何维维关切地看着昏迷的张军。

　　62、医院

　　医生、护士将张军迅速推向急救室，何维维与他们一同推车。　　　　

　　一位主治医生看了看张军，指示：马上手术抢救。

　　63、手术室

　　医生紧张抢救……　　　　

　　何维维就站在医生旁边看着手术，手术器械在她眼前递过来递过去，有时甚至直接穿过她。

　　忽然，医生们有些紧张。一旁的心电波出现趋于直线的图纹。

　　何维维也异常紧张。她感觉到肩上被人拍了一下，回头一看竟是张军，她惊恐得合不上嘴。

　　张军微笑：看什么呢？

　　何维维：看你呢。

　　张军俯视被做手术的自己，惊奇地：诶，真的是我吔。我怎么了？　

　　何维维：你被车撞了，现正在抢救呢。　　　　

　　张军：哦，怎么回事？是的，好象是这样。

　　何维维：我在路上叫你了，你都没理我。

　　张军：是吗？　　　　

　　张军目不转睛地看医生抢救，突然想起说：那你怎么在这里？对，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何维维：是的，我已经死了。我正在奇怪为什么会见到你呢。而且，我们还可以直接交流。　

　　张军猛省：天哪，难道我也……？　

　　仪器屏幕上心电波开始出现曲线。

　　何维维：张军！张军！　　　　

　　张军：我困了，眼睛睁不开。　

　　一股强大的力量把张军吸入手术台上的身体中。

　　64、病房　　　　

　　张军闭眼躺在病床上。同学们围在床前。何维维无声地站在一边。

　　胡宇强：张军真是命大，不然，我们班又要牺牲一个了。

　　莎莎：张军真是一个实在人，就为了送一本日记。

　　一女生：小事就可看出一个人的全部。

　　胡宇强：哦，好有哲理呀。

　　大家笑。　　　　

　　张军慢慢睁开眼睛。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问讯：怎么样？还疼吗？／真险哪，差点你就玩完了。／那司机说你飞车的技术还真有两下子。／刚才都说你是好人呢，象追悼会一样。嘻嘻。／见到何维维了吗？

　　张军感激地看着同学们，当听到何维维的名字，面色凝重，他清晰地说：我见到何维维了。

　　大家面面相觑。

　　张军：真的，我见到她了。

　　莎试探地问：你在哪儿见到她的？　

　　张军：就在手术室。

　　胡宇强：不可能吧，你别是受了刺激，产生了幻觉。

　　张军：不，是的，不骗你们。不知怎么，我觉得我从身体中飘出来了，看着医生对我进行抢救，我看到何维维也在一边，我们还说了话。　　

　　女生：有这样的事儿？　

　　张军：也许这是一个梦，但这是实实在在的梦，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的。除非有一天何维维会进入你们的大脑，出现在你们的梦境里。

　　何维维若有所思。

　　胡宇强：魂灵是无所不能的。她如果现一下身或者直接对我们说句话，那就可信了。

　　何维维对这男生：小强。

　　胡宇强惊奇地四处张望。　

　　何维维又对他：小强，小强。

　　胡宇强大声地：你才是小强！

　　同学们看到胡宇强莫名其妙地举动都笑起来：你怎么了？谁说你是小强了？　　　　

　　莎莎：对了，你原来把蟑螂放到我和维维的抽屉里，何维维气得叫你小强。　　　　

　　胡宇强：怪了，我真听见何维维叫我了。但声音极小，好象不是从耳朵里听见的，而是直接进入大脑。

　　莎莎：前两天上课时，我就听见何维维对我说话，吴老师还不信呢。

　　何维维看着大家轻轻叹了口气，对张军：好好养伤，我会经常来看你的。　　　　

　　张军点点头，眼眶有些湿润。　

　　何维维离开病房。大家看到病房的门自动地打开又关上……

　　65、长江边　

　　夕阳西下　

　　何维维在江滩徜徉。

　　一对中年夫妇带着十几岁的女孩在江边散步。

　　女孩拿着相机时而为父母拍照，时而又把镜头对准江上。

　　父亲指着大桥：这是中国第一座长江大桥，现在看起来不算什么了，但它的制造是非常精致的。你们看那桥头堡上的窗子都有俄罗斯风格。

　　女孩连忙将相机对着大桥拍起来。

　　何维维觉得那男人有些象自己的父亲，仔细看看却不是。她伤心地喊：爸，你在干什么呀？

　　66、南菲住处

　　夜　

　　何荣华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身边的南菲斜了他一眼，道：又想什么呢？想你的宝贝女儿？还是老婆？

　　何荣华：想女儿。

　　南菲：人死不能复生，你得向前看。

　　何荣华：谈何容易，你没有过孩子，你很难理解这份情感。

　　南菲：哼！　

　　何荣华：菲菲，让我回去吧，我在良心上真的过不去。

　　南菲：你说什么？　

　　何荣华：也许我这样做有些对不起你，但这事毕竟有特别的影响，对我后半生的影响太大了。

　　南菲：你说想你女儿？原来是想那个黄脸婆了吧！

　　何荣华：唉，你真是……　

　　南菲：我是什么？我什么都不是！

　　何荣华：我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吗？

　　南菲：没什么好商量的。你必须离婚，踏踏实实跟着我。想玩我？没那么容易。　

　　何荣华：你说什么呢？象话吗？　

　　南菲：象画贴到墙上去了。

　　何荣华烦恼地翻过身。

　　南菲伏在他身上：别这样，过去就好了。我们真正的生活还没有开始呢。　　　　

　　何荣华长叹一声，闭上眼睛：睡吧。

　　何维维从一缕月光中现身。她看着睡着的父亲，轻轻伏上去，消失。　

　　何荣华在睡梦中出现幻觉，他看到维维坐在跟前。　　　　

　　何荣华：是你吗？维维？　　

　　何维维：是的，是我。　

　　何荣华：不管爸爸做了什么事，你也不该走这条路啊！

　　何维维：爸爸，我想不通啊，你和妈妈感情那么好，我真以为现代的梁山伯与祝英台也不过如此，爸爸怎么会变心呢？《红岩》中的甫志高改换门庭，背叛了革命，背叛了共产党，是一个叛徒。那么爸爸另寻新欢，横眉冷对妈妈和我，是不是属于背叛了家庭，背叛了爱情，也是一个叛徒呢？罗密欧和朱丽叶的故事，《泰坦尼克号》中杰克和露丝的故事都是假的吧？那是人编的。那么真的是什么呢？如果说我的观念太幼稚并且太保守，爸爸走在时代的前面，与西方同步，那么为什么美国总统克林顿的绯闻会在他们那里引起轩然大波，闹的满城风雨呢？……我实在搞不懂。　

　　何荣华无言地看着维维。　

　　何维维：我不能想象我的爸爸竞然会背叛我们的家，背叛与他朝夕与共、恩爱如漆的妻子——我亲爱的妈妈和他唯一的女儿。是世界颠倒了吧？如果世界颠倒了，我就离开这个世界。原谅我吧，爸爸。报纸上报道的骗子，我信，因为那都是坏人哪。但我怎么能相信身边的亲人也是那种人呢？亚瑟发现最亲近的人欺骗他，他砸碎了十字架变成“牛虻”，我一个女孩子能怎么样呢？我只能砸碎我自己。我不能看到也不能承受原本一个幸福的家庭破裂！您不觉得吗？妈妈为您献出一切。您如果离开了妈妈，您会后悔一辈子的！再见，我要去看妈妈了。

　　何荣华似乎看到维维妈与何维维相依在一起。　

　　一阵大风，沙发边的一尊维拉斯像摔碎。　

　　何荣华惊醒。他看了看身边的南菲，起身走到窗边，点燃一支烟，陷入沉思。　　　　

　　南菲睁开眼睛，回头瞧了一眼何荣华：又怎么了？睡不着？　

　　何荣华不理睬。　

　　南菲：我知道，你有些厌弃我了。

　　何荣华仍不理睬。　　　　

　　南菲自顾自说下去：不过，你不可能甩掉我。第一，我对你还是有感情的，象你这样的年龄还能找到我这么年轻的吗？你跟我在一起不是一种享受吗？第二，我对你还有信心，你还可以干得更好，你可以更加富有。第三，你的事业离不开我，我也离不开你的未来。　

　　何荣华慢慢回过身：这样吧，你提条件。你想要什么？　

　　南菲愣了一下，一阵大笑：哈哈哈哈，你来真的？　　　　

　　她走到博物架边，拿起一只精致的古瓶：你说过，这只古瓶是清朝末年的，价值大概一万八千多元。是吗？哼。说着将古瓶抛到地上。

　　古瓶粉碎了。　　　　

　　南菲冷笑一声：知道我要什么了吗？

　　何荣华：你……　　　　

　　南菲：如果要问我看中了你的什么，我可以坦率地回答你，我看中了你的地位，看中了你的钱财，看中了将来优裕的生活。这有什么不对吗？　

　　何荣华：你不是说喜欢我这个人吗？还有什么崇高的爱情呢？

　　南菲：我虽然比你小许多，但我们都是成年人，何必那么酸呢？你说过，摸着老婆的手，好象左手摸右手，摸着我的手，好象回到十八九。在我的身上，你寻找的是新鲜的刺激，现在就想甩掉，是不是太急了点？

　　何荣华：这么说你和我在一起的目的非常明确，就是要得到实惠，得到实际利益。你终于说出心里话。

　　南菲：有点那个意思，但这样看太肤浅了。我是在用青春赌明天，懂吗？在网上一个女研究生就开出了要嫁千万富翁的身价，这很正常啊。

　　何荣华：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咱们谈实际的，你开条件，我尽量满足你，别伤了感情伤了和气。

　　南菲：那你说吧。　

　　何荣华：这套豪华住宅，转到你的名下，价值将近200万。另外，我再给你筹集50万作为补偿，怎么样？　

　　南菲：哼，这房子本来就该是我的，你还能把我赶出去不成？对于你年薪100万来说。你那50万少了点儿吧。

　　何荣华：我只有这个能力。

　　南菲：告诉你吧，500万，一分也不能少。

　　何荣华：你可真狠，我哪有那么多钱？你的胃口太大了，这个数正好是我公司给中华红十字会的捐款。

　　南菲：哦？　

　　何荣华：现在钱还没有给人家到位。都催过几次了。

　　南菲：其实给谁都一样。

　　何荣华：你有没有搞错，公家私人混为一谈？

　　南菲：对于你来说，很难分开。公家的钱不付，你有责任。我的青春损失费，你要不付，后果更加不堪设想。你信不信？　

　　何荣华：哼，我不是政府官员，没人会追究我的私生活。　

　　南菲：那可没准儿。别忘了，你不是私人老板，你是在国企。你还有上级主管部门，要不要给你来个满城风雨呀？再说了，你通过我给惠昌公司的两千万投资，不也是件事儿吗？　

　　何荣华：你在威胁我？　

　　南菲：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想让你更明白点儿。

　　何荣华：我跟你是私人了结，别胡搅蛮缠。

　　南菲：只要钱到手，不会缠着你，我还有我自己的生活。

　　何荣华：你太过分了。

　　南菲：这也是你逼的。　

　　何荣华：好吧，咱们先公后私。说着穿好衣服，匆匆离去。

　　南菲见他出门，终于抑制不住泪流满面。

　　67、泰和公司大楼

　　余小姐拿着小镜子化妆。　

　　何荣华进门，咳嗽了一声。　

　　余小姐连忙将化妆盒收起来，一本正经地弄电脑。

　　许总进来：何总在吗？　

　　余小姐点点头。　

　　许总进里间办公室。　

　　许总拿着几份文件，对何荣华说：何总，有几笔资金的情况向您通报一下。　　　　

　　何荣华：不必了，你是财务总监，一般的情况你处理就行了。

　　许总：这几笔都比较大，还是跟您说一下好。你脸色不太好？　

　　何荣华：昨天没睡好。你说吧。

　　许总：这是工程监督局来了一份函，反映惠昌公司的项目论证有些问题，还有一半的款没打给他们，您看是不是等进一步的论证结果再办？

　　何荣华：当然当然，这款先压下来，我们要看详细的材料。到时候你一定要告诉我具体情况，不能大意了。

　　许总微微一笑：我早就是这个意思。还有一笔是我们在全国电视活动中答应捐给红十字会的500万，红十字会和电视台都来电话要求落实，红十字会说今天下午就派人来办理。

　　何荣华：唉，该办的还是办吧。

　　许总：那好吧，这就作安排了。

　　何荣华：余小姐。　　　　

　　余小姐应声而入。

　　何荣华：待会有人来办理500万捐款，你在许总那里办理。

　　余小姐：好的，知道了。

　　何荣华：我亲自去一趟惠昌。

　　68、何维维家

　　维妈拿着《离婚协议书》泪眼婆娑。她目光投向墙上的结婚照，走过去将照片拿下来，轻轻搽拭，慢慢放入抽屉。

　　维维妈到梳妆台前精心化妆。

　　维维妈将《离婚协议书》慎重折好放入手提包，在镜子前理了一下头发，出门。　

　　何维维看着妈妈的一举一动，眼里流出泪水。

　　69、南菲住宅前　

　　南菲从楼里出来，走到街边，伸手叫出租车。

　　南菲对司机：去泰和大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