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荼茂兮扶疏——石龙芮

     “堇”是古语的一种野菜，以我之愚笨仔细辨别半日，只好认为是“苦堇”、“水堇”也就是石龙芮了。这样就用得上古书的权威《尔雅》云∶啮，苦堇也。郭璞云∶即堇葵也。
    时珍曰∶芮芮，细貌。其椹之子细芮，故名。地椹以下，皆子名也。水堇以下，皆苗名 也。苗作蔬食，味辛而滑，故有椒、葵之名。

    《诗经·大雅·绵》就提到“堇”，和“荼”并提。

    周原膴膴，堇荼如饴。爰始爰谋，爰契我龟，曰止曰时，筑室于兹。

    乃慰乃止，乃左乃右，乃疆乃理，乃宣乃亩。自西徂东，周爰执事。（节录）

    大意：

    周原土地肥美，堇葵苦菜如饴。大家谋划建房，龟板之上神迹。卜辞告知时间，就在这里建房。

于是定居此地，划定左右区域。划定田地边界，整修田垄沟渠。自西边到东边，大家辛苦劳作。

    这是周人记述自己祖先古公亶父事迹的诗篇，他的儿子周文王，他的孙子周武王，在中国妇孺皆知，他们建立了不朽的功业，八百年周朝就始于他们。但“筚路蓝缕”时期则是古公亶父，其功不可磨灭，其事实可歌颂。只是不知道以“堇”的辛辣，“荼”的苦寒，何以是“堇荼如饴”？我以为是老百姓跟着古公亶父这样的领导干，生活辛苦，但心甘情愿，对未来充满向往，所以就是“堇荼”这样辛辣苦寒野菜也食来“甘之如饴”。

    有意思的是《楚辞》中“堇”和“荼”也是并提的，但会是“堇荼如饴”吗？

    《九思·伤时》提到：

    惟昊天兮昭灵，阳气发兮清明。

    风习习兮和暖，百草萌兮华荣。

    堇荼茂兮扶疏，蘅芷雕兮莹嫇。（节录）

    大意：

    春天展示了它的景象，天气南和空气晴朗。

    春风和煦温暖舒适，百草生发欣欣向荣。

    堇菜苦菜茂盛生长，而杜衡白芷却凋谢枯萎。

    遗憾，堇荼是为了对比香草杜衡白芷的。显而易见，堇荼生长茂盛是对“俊彦”之才的损害，堇荼充当了奸邪小人的角色。可见，有一位好领导是多么重要，苦涩的堇荼都可以是“甘”的。